人丁单薄,便只开了一桌席面儿。
席间陈斯远沉默寡言,连带着薛姨妈也没什么话儿。一个存心吊着,一个生怕被宝姐姐窥破。
及至回程前,宝姐姐又邀薛姨妈、曹氏二人往发祥坊共度中秋。曹氏笑吟吟没言语,薛姨妈思量一番,到底咬牙推拒了。
回程又要去接宝琴,宝钗忧心薛姨妈,偎着陈斯远忧心道:“虽说东路院也姓薛,可妈妈到底心里不自在,这才推拒了。”
陈斯远安抚道:“泰水也是想妹妹松快一些时日……待有了孩儿,料想泰水便是想推拒也没了由头。”
孩儿啊……
宝姐姐探手摸向小腹,须臾便觉陈斯远作怪,宝姐姐面上一僵,忙咬着下唇道:“快饶过我这一遭吧……今儿个一早险些起不来,浑身散了架子也似。今儿……要不你去寻香菱吧。”
陈斯远悻悻收手,叹息一声儿,一时只觉人生寂寞如雪。
这夜宝姐姐果然高悬免战牌,陈斯远只得去西厢寻香菱,唬得香菱勃然色变,思来想去,到底寻了红玉、晴雯帮衬,鸾颠凤倒、几番云雨,这才周全过去。
转天已是正月十三。
一早儿陈斯远与宝姐姐用过早饭,宝姐姐见其缠磨不走,便哭笑不得道:“你我来日方长,又何必贪图一时欢愉?夫君虽请期在家,却也不好荒废了。不若往书房读读书?内宅庶务,自有我打理呢。”
陈斯远心下不大乐意,哼哼几声,宝姐姐又凑过来香了几口,这才哄着他往后头书斋去了。
东路院新立,且外宅事务还有李财打理,是以宝姐姐也无甚可忙碌的。本待往中路院去寻二姐姐迎春与黛玉,便见丫鬟莺儿蹑足凑过来,低声道:“太太,昨儿个老爷与甄姨娘往后头书斋去了……要不要送一碗避子汤?”
宝姐姐扫量一眼莺儿,哪里不知这妮子存的什么心思?
香菱一早就跟在夫君身边儿,三年也不见其有孕,更没听说往清堂茅舍送过避子汤。夫君又不是拎不清的,自个儿这个大妇还不曾有孕,又哪里会让香菱先行有了身子?
因是莺儿此举不过是故作忠心罢了。
宝姐姐便道:“不用了,香菱自个儿心里有数。”顿了顿,又道:“你也不用急,待我有了身子,少不得你来帮衬呢。”
莺儿心下窃喜,面上羞赧道:“太太!我,我没那个心思。”
宝姐姐故意逗弄道:“原来你没这般心思?那只好让文杏代我服侍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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