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杏眼却闪过得意之色。陈斯远哪里还忍得了?上前一步探出双手便将宝琴的小脸儿揉成了包子。
俄尔,待其撒开手,宝琴一张俏脸儿早已乱了妆容。
宝琴瘪嘴嗔怪道:“我都进了门儿了,偏夫君还拿我当做小的。”
“你本来就小,”顿了顿,陈斯远又道:“还有,往后少跟你姐姐别苗头,若是闹得家宅不宁,仔细我打你板子。”
宝琴叫屈道:“怎地就别苗头了?再如何论我也是媵妾,又不是寻常被抬举了的丫鬟,早几日抬了嫁妆来有何可说道的?若真个儿别苗头,我干脆放在今日抬嫁妆岂不更好?”
这等鬼话陈斯远哪里肯信?宝琴若是今日抬了嫁妆来,只怕便要与宝钗的嫁妆混同一处。到时候反倒是给薛家大房抬了脸面,这小狐狸才不干呢。
女孩子嘛,生得好看,年纪又小,陈斯远便多了几分包容。因是笑道:“你再犟嘴,仔细往后你姐姐对付你时我可不帮你。”
宝琴闻言顿时乐呵呵不言语了。
抬手扭了扭宝琴的琼鼻,丢下一声儿‘鬼丫头’,陈斯远这才扭身离去。
待其一走,宝琴噙笑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往床榻上一瘫,嘴中兀自嚷着:“小螺小钿,快去打了水来卸妆,头上戴这般繁多珠钗,脖子都僵了。”
小钿忙去打水,小螺便凑过来蹙眉忧心道:“姑……姨娘,就这般让老爷走了?”
“急什么?”宝琴不以为然道:“再如何,夫君今儿个也只能留在姐姐房里。只要他今儿个来了我这儿,往后上下人等就不敢小觑了咱们。”
顿了顿,宝琴忽而起身,摸索着从枕头下翻找出个春册来,扭头一股脑地塞给小螺,道:“这物什你仔细瞧瞧,说不得过些时候就有用呢。”
小螺扫量一眼,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姨娘,这,我……老爷……”
宝琴眯眼一笑,道:“我拿你当了姊妹,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夫君一进来,你那双眸子就快长在夫君身上了。”
小螺再也挂不住脸儿,慌忙将春册塞进汗巾子里,推说去打水,扭身慌不择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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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回转正房里,恰逢文杏端了铜盆而去。东路院乃是勾连搭结构,正房前三、后三,总计六间,正厅两间前后贯通,显得比寻常屋舍进深更深。
进得西梢间里,便见宝姐姐兀自端坐梳妆台前,满头珠钗已摘,莺儿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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