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院儿正房前三间小厅里,陈斯远、贾琏、贾赦正落座吃茶。
琏二爷于官面上的事儿心思不多,这会子只听贾赦指点江山,陈斯远偶尔出言附和。
漫谈一番,贾赦眼珠转动,忽而说道:“贤婿,老夫前日偶然听闻,京中有人弄出了个打甜水井的法子?待仔细扫听,竟说出自你府中?”
陈斯远面上噙笑,心下玩味,情知贾赦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奈何深水井的法子业已给了燕平王,便是贾赦得了也无用。
当下坦陈道:“不错,泰山也知小婿那宅子别的都好,唯独没有甜水井,每月单是吃水便要抛费二十几两银子,长此以往,可不是个小数。小婿告假半载,左右闲着无事,翻遍了古籍才找出一处记载,说只消往深了打,定会打出甜水来。”
“哦?”贾赦暗自搓手,就差明晃晃问陈斯远讨要这法子了。
陈斯远有意卖关子,将打井一事说的跌宕起伏,好似说书一般。待饶舌半晌,呷了口香茗才道:“……就是这般,足足打下去三四丈,这甜水忽而就冒了出来。哈哈,小婿还当是侥幸,当下又寻了地方试了试,谁知也打出了甜水来。小婿情知京师黎庶吃水难,便将此法献与了内府。”
贾琏闻言笑道:“远兄弟此举可谓万家生佛啊。”
贾赦乜斜一眼,冷冷瞥了一眼,这才扭头痛心疾首道:“贤婿既为朝官……将此法献与朝廷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过后可有赏赐?”
陈斯远笑道:“小婿不过不忍生民吃那碱水,哪里计较得了那般多?赏赐之类的,更是问都不曾问过。”
贾赦蹙眉‘啧’了一声儿,心下愈发惋惜。又琢磨着如何开口讨要,一时沉吟着没了言语。
陈斯远自是闻弦知雅意,便道:“泰山可是有意此法?罗四两业已回了小婿宅中,泰山若有意,只管遣人来学便是。”
贾赦登时大喜,道:“果然?”不待陈斯远分说,这货便瞥了贾琏一眼,笑道:“你且瞧瞧,枢良尚且存了孝心,你这畜生但有半点类枢良的,老夫也能多活一些年头!”
贾琏一缩脖子,面上讪讪。
陈斯远赶忙转圜道:“二哥打理庶务也是不易,大喜的日子泰山何必太过苛责?另则,实不相瞒,那打井一事莫看小婿方才说的玄乎,实则寻常会打井的匠人看上一眼便能明白了七、八成,转头儿自个儿略略摸索,剩下那二三成也就通了。”
贾赦哪里肯信?自打此事传扬开来,每日家都有达官显贵求上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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