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因着陈斯远童趣不断,惹得黛玉好一番腹诽,陈斯远便道:“世上谁人没有两面?一面沉默不语、成熟稳重,一个叽叽喳喳、顽劣至极,成熟是给不熟的人瞧的,顽劣方才是留给在意的人。须知:男儿至死是少年。”
黛玉起初只道陈斯远是在强辩,可过后细想,她自个儿又何尝不是如此?
陈斯远时常将其卷成春卷挠足心,她也时常用发丝撩拨得陈斯远直打喷嚏。或许两个彼此在意的人在一处,本就该童趣横生?
想明此节,黛玉心下酥软,只觉待陈斯远愈发眷恋。她也不曾点破此事,所谓求仁得仁,二姑娘此前十几年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所求不过一份安稳。她既心下满意,自个儿又何必多事?
且十根指头还有短长之分,同样都是妻子,陈斯远心下有所偏重也是寻常。待别过二姑娘,黛玉忽而想起不日便要进门儿的手帕交宝钗来,一时心下惴惴,生怕宝姐姐一来,自个儿那份儿偏爱便要转到宝姐姐身上了。
这日午后,又有燕平王府的侍卫来请,陈斯远不好再推却,忙换过衣裳随着侍卫去了。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薛蝌登了门儿。家中无人,便只好由二姑娘答对。
薛蝌此番为着两桩事,一则将剩余分润送过来,二则是寻陈斯远商议,提前几日将宝琴的嫁妆抬进府中。
薛蝌此人行事谨慎,见答对自个儿的是黛玉,陈斯远去了燕平王府,当下便只说了头一桩,且说的是不日送来分润。待吃过一盏茶便起身告辞而去。
二姑娘见薛蝌语焉不详,便知其定有所隐瞒。只是迎春也不大在意,这世间素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外间的事儿她可不愿多插手。
打发了管家李财将薛蝌送走,二姑娘倦怠起来,回房好生小憩了一会子,谁知起身时外间业已擦黑。
迎春睡的有些懵,一时闹不清是朝夕,呆愣了会子才叫了人来。绣橘挪动莲步凑过来,迎春就问:“什么时辰了?”
“回太太,酉时一刻了,可要传晚饭?”
迎春道:“也不大饿,且等一会儿吧……是了,老爷可回来了?”
绣橘笑道:“半个时辰前刚回,进来瞧了太太一遭,见太太一直睡着,便往西路院去了。哦,还说了吃过晚饭来看太太呢。”
“嗯。”迎春应了一声儿,搭着绣橘的手起身,挪至宴席间又寻了罗汉床落座。
待苗儿掌了灯来,她方才缓过神来,道:“也不知怎地,近来贪睡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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