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到底初经人事儿,陈斯远又非那等不知怜花惜玉的鲁莽汉,因是不过略略缱绻,又好一番温言抚慰,这才回转卧房。
黛玉许是真个儿疲乏了,竟一直酣睡不觉有异。陈斯远暗自挠头,心道这等事儿往后还是避出去吧。林怼怼那性子可不是说笑的,她若真个儿气闷了,只怕要抛费好大功夫方才能哄劝回来。
一夜无话,转天陈斯远早早起身,推说习练桩功,只穿了一身短打便往后花园而去。
黛玉一夜饱睡,醒来兀自觉着手腕、双腿酸麻不已。因实在睡不下,便唤雪雁来伺候其梳洗。
谁知次间里答应的好好儿的,雪雁却磨磨蹭蹭好半晌方才过来。
黛玉起初还不觉,待下得床来,眼见主仆两个都是一般的腰酥力怯、莲步难移,又见雪雁眼含春情,哪里不知其被陈斯远偷了去?
“你……”
黛玉才开口,雪雁慌忙跪下请罪道:“姑娘,是……是我不知检点——”
黛玉哭笑不得,道:“你还要为他说话儿?他是什么样儿的,我还不知?”顿了顿,又道:“你且起身吧。我早早嫁过来,不好服侍,总要你们代为之的。你如今既被梳拢了,那便依着规矩,往后也是二两银子的月钱。”
雪雁满面涨红,当下叩头道了谢,这才规规矩矩起身。
眼看其起身之际蹙眉不已,黛玉叹息道:“罢了罢了,你且下去歇着,换了紫鹃、鸳鸯来伺候我梳洗。”
雪雁应下,这才红着脸别过黛玉,挪动莲步出了正房。
须臾,大丫鬟鸳鸯笑吟吟入内,一边厢为黛玉梳头,一边厢道:“太太,过会子是不是叫了王嬷嬷来给雪雁开脸儿?”
“嗯。”黛玉应了一声儿,抬眼观量镜中鸳鸯神色。
见其神色如常,黛玉方才略略放心。她身边儿几个,除了藕官年纪还小,余下雪雁、紫鹃、鸳鸯,都是一般的十八九,将近双十年华。此时贴身丫鬟不过两条出路,一则配了小子,慢慢熬着,说不定来日便能做了管事儿媳妇;二则被收了房,不拘是通房还是姨娘,往后便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寻常富庶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自个儿嫁的还是陈斯远这般的少年才俊?
黛玉又不是眼盲的,哪里不知雪雁、鸳鸯两个不知从何处得了个物什,平素宝贝得什么的也似,想当姨娘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少一时拾掇停当,陈斯远习练过后也回了正房。黛玉果然没给其好眼色,陈斯远心下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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