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盼着姑爷别将她给卖了去。
陈斯远果然没卖,只笑道:“往后要劳烦妹妹打理家业,愚夫不擅庶务,便不插手了。”
黛玉直翻白眼,真真儿是睁眼说瞎话,谁信在世陶朱不善庶务之说?只怕这厮就是犯懒罢了。
那陈斯远顿了顿,又笑嘻嘻自袖笼里抽出个檀木匣子来,道:“既不善庶务,可也不好不做表示。这些银钱妹妹且收下留作家用。”
黛玉手中茶盏一顿,轻轻撂下,接过推过来的檀木匣子,抽开来扫量一眼,又探手一捻,讶然道:“一万两?”
陈斯远那货翘起二郎腿得意道:“为夫可不是那等没本事的赘婿,有的是赚钱的法子。不过区区一万两而已,往后每年……额,即便没一万,二三千总是有的。”
眼看陈斯远先是气势勃发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临了又畏畏缩缩小声儿了许多,虽明知是故意逗弄自个儿,黛玉也依旧笑个不停。
待笑过了,黛玉不禁关切道:“哪儿来这么多银钱?不是置办这宅子就掏光了家底儿嘛?”
“本来是掏光了的,后来圣上与王爷恩典,给了一桩稳赚不赔的好营生,这才又积攒了些银钱。”
只可惜京师北扩一事不常有,且走通内府的皇商又不止薛蝌一个,陈斯远估摸着再分润一回,这营生也就算了结啦。
黛玉心下讶然。她先前因着年纪小,与陈斯远往来并不多,却也知此人惯会端水。既给了自个儿一万两,那料想二姐姐、宝姐姐处定也有一万两。
再算上此宅的银钱,饶是黛玉也暗自咋舌不已。真真儿是在世陶朱啊,等闲人等哪儿来的本事一年光景便折腾出偌大的家业来?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黛玉当日认定婚书、定下赌约,不过是察觉自个儿寄居荣国府处境堪忧,宝玉不似良人,便只好拿了陈斯远赌上一赌。
原没承望二者两情相悦,谁知峰回路转,良人非但本事大、能为高,一举点了探花郎不说,待自个儿还百般小意,别样逗趣。
许是期许低之故,黛玉这会子只觉倍感满足。
她也不会在银钱上矫情,于是笑吟吟收了檀木匣子,道:“亏得嫁了个陶朱公,不然我还琢磨着将那些孤本、善本发卖了,也好在京畿置办一些家产呢。”
陈斯远闻言一顿,愕然道:“妹妹打算卖书?”
黛玉理所应当道:“父亲将那些书册留与我,也不过是巴望着我能过得好。书籍不过是些死物,待誊抄过,那些原本发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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