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畔教妻,也不知哪个戏文胡乱编改。”
“可……总有些道理吧?”
迎春道:“换做寻常人家,自是有些道理,只是老爷又不是寻常人。你且想想,方才十七,今科探花,又简在圣心……外头不知多少人心下嫉恨,若老爷再奋发上进,岂不是闹得举目皆敌?
当此之际,合该韬光养晦。再说,陈家人丁单薄,开枝散叶也是正事儿啊。”
绣橘哑然,思忖半晌,又觉迎春所言在理,因是干脆不再多说。心下却总觉着不大对……谁家进士老爷每日家只在内宅打混?哪个不是在忧心国家大事?
须臾,忽有吴俊家的来寻,道:“太太,朱大娘来了。”
迎春惦记邢岫烟过门之事,闻言下得楼来,不一刻到得前厅。
那朱大娘笑容依旧,起身迎了迎春,待落座后略略寒暄,这才说道:“老身往邢家奔走几回,听闻要入陈家门第,邢家自是高兴万分。只有一样,邢家太太说姑娘好不容易养到今日,又单她一个,心下实在不舍,便商议着要多加一些彩礼。”
“彩礼?”迎春纳罕道:“可说了数目?”
朱大娘笑道:“邢家太太说……陈老爷素有陶朱之能,又是个不差钱儿的。是以此番也不多要,有个八百两凑趣一番也就是了。”
迎春气急而笑,倒不是因着银子,而是为手帕交邢岫烟不平。邢忠夫妇这般一操弄,邢岫烟好生生的偏室贵妾,就成了买来的良妾。纵使邢岫烟再是淡泊名利,也难掩外人悠悠之口。
当日错非邢岫烟时时筹谋、刻刻鼓动,迎春自忖自个儿绝没有勇气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心下感念,自是巴望着好姊妹得偿所愿。
那朱大娘眼见迎春面色不好,不禁讪讪道:“太太,你看此事……”
迎春暗自舒了口气,道:“此事也不用急在一时,那二十两就当劳烦朱大娘跑腿了。家中不日要远行,我这边厢就不多留朱大娘了。”
说罢端茶送客。朱大娘讨了个没趣,心下将邢忠夫妇骂了个狗血临头,又暗自思忖来日定要寻个法儿讨好了迎春。
待丫鬟送过朱大娘,恰此时陈斯远回转家宅。
迎春干脆返身迎至仪门。陈斯远见迎春在此迎候,赶忙上前扯了她的手儿道:“又没外人,二姐姐何必这般劳烦?”
迎春笑道:“刚答对了朱大娘,听说夫君回了,干脆就迎了过来。是了,今日林妹妹的大定可下妥当了?”
“梁夫人出面,自然万事妥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