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儿话音落下,凤姐儿、平儿主仆两个四目相对,心下虽所思各异,当下却不敢怠慢。凤姐儿紧忙吩咐请了稳婆来,又催着小丫鬟请了太医候着,再往各处知会。
丰儿得了话儿,忙与两个小丫鬟四散而去。平儿月份大了不好劳动,凤姐儿便起身亲往后院儿去瞧,这且不提。
却说邢夫人一径到得缀锦楼,二姑娘迎春腼腆相迎,待落座后自是热络有亲。
说过一会子话儿,迎春这才得空扫量一眼,便见邢夫人身后侍立两个十三四的小丫鬟,便笑道:“这是母亲新寻来的丫鬟?也不知怎么称呼。”
邢夫人笑道:“原是东跨院的三等丫鬟,王善保家的说这两个行事周全,模样也最出挑,这才留在房里伺候着。”
话音落下,红蕖、绿萼两婢赶忙上前见礼。因初次相见,二姑娘夸耀几句,忙开了箱笼,一人赏了两枚银稞子。
两婢得了赏赐,俱都是喜滋滋道了谢。邢夫人便吩咐道:“你们只管出去耍顽,我们母女自有体己话儿要说。”
红蕖、绿萼笑吟吟一并退下,内中便只余邢夫人与迎春。
邢夫人便道:“远哥儿点了探花郎,身份与以往再不相同。也亏得你去岁便早早与他下了定,不然今日过后不知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要上赶着攀附进家门呢。”
换做寻常人等,心下对这等话儿自然嗤之以鼻。二姑娘却不同,她心下本就自卑,闻言竟深以为然。
当下颔首连连,道:“远兄弟品貌才情,无一不是一时之选,女儿得此良人,此生别无所求。母亲但请放心,我往后待他定珍而重之,断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
邢夫人心下腻味,掩口而笑道:“他个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在你这儿受了委屈?”
笑过一阵,邢夫人又道:“可曾与二房太太说过了?管家的差事何时交出去?”
二姑娘垂着螓首道:“前几日便与婶子说过了,想来总要五月里才能将差事交出去。”
邢夫人哼哼有声,讥笑道:“家中姑娘除去年岁不够的,能使唤的都使唤了一遍,她莫不是还要搬出探丫头?”
迎春摇头道:“婶子不曾说。”
邢夫人哂笑道:“探丫头早就与她隔了心了,总不能让四丫头管家吧?”
迎春噙笑不接茬。她如今一心盼着顺顺当当出阁,早日作那陈家主母,哪里还会劳心劳力的盘算贾家之事?
邢夫人数落过王夫人一场,这才说道:“依着我,这管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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