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话儿来。
二人叙过离别,又说婚事。陈斯远吃人嘴短,于婚事上自是无不应允。薛姨妈心下稍稍熨帖之余,又说起明日往荣国府一行之事。
陈斯远顿时蹙眉道:“宝钗可与你说过了?”
薛姨妈勃然变色,冷声道:“我都不知,我那好姐姐竟会这般歹毒!”顿了顿,又道:“还好宝钗机缘巧合听了墙根,不然我定要与她不死不休!”
陈斯远熟知薛姨妈性情,知其多谋寡断,既这般说了,那就是暂且不愿与王夫人撕破面皮。
果然,就听薛姨妈说道:“明日不过是应个景儿,左右宝钗要议亲,再不好留在荣国府。明儿个吃过酒,我便领着宝钗回老宅。往后若是没事儿,绝不往荣国府走动。”
陈斯远道:“你怕是忘了还有王子腾那边。”
“王家——”薛姨妈蹙眉道:“——我与王家如今不过是表面亲戚,有事儿了便走动走动,无事谁也别搅扰谁。先前我只道是嫂子从中挑拨的,万万不曾想到,我那兄长竟也这般歹毒!”
陈斯远安慰几句,心下暗忖,错非因着自个儿之故,只怕宝钗如今还要囿于那劳什子金玉良缘,说不得也是王子腾从中使了气力,最后这才促成了此事?
临近未时,薛姨妈再是心下不舍,也只得暂且别过陈斯远,急匆匆回转薛家老宅。
转天薛姨妈领着宝钗往荣国府去了一遭,席间虚情假意自不多提,宝钗不耐宝玉纠缠,干脆偷空往后头去寻了黛玉好一番契阔。
又一日,薛蝌来访,果然送了三万两银子来。陈斯远心下大定,且不说京师北扩之事须得耗费许久,后续只怕还有一二万的银钱分润,单是这回的三万两,就足够他平账后还余下两万多银子的了。
所谓钱为英雄胆,陈斯远本就自忖会试发挥的不错,心下隐隐觉着此科必中,因是也就不急着寻了媒妁去提亲。
余下十几日,或与尤氏姊妹、晴雯、香菱等缠绵缱绻,或是逗猫遛狗。贾母遣人来过问,陈斯远只推说一切等会试放榜后再说。
倏忽便到得四月初九日。因陈斯远会试所留寓居之所乃是荣国府,是以这日下晌便施施然领着晴雯、香菱等回转清堂茅舍。
一别近月,清堂茅舍自有粗使丫鬟洒扫,内中一切如旧。
许是生怕陈斯远多思多想,这日二姑娘、黛玉、探春、宝琴等都不曾过来说话儿,便是在园中撞见,也只说起社之事,绝口不提会试事宜。陈斯远心下好笑,却也不免惴惴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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