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送来的,丫鬟只说是巷口闲汉。
那信笺封皮上并无文字,陈斯远拆开来一瞧,顿时心下一颤。只见其上字迹娟秀,不署姓名,只约其两日后往大格子巷一会。
知道大格子巷的唯有司棋与薛姨妈,如今司棋在妙玉处,那信笺定是出自薛姨妈之手……啧,这女人回京师了?
想起冬日里薛姨妈曾来信,抱怨只生了个女儿,陈斯远一时五味杂陈,又遐想连连。
陈斯远却不知,他看罢信笺时,薛姨妈的马车方才停在薛家老宅仪门外。
曹氏、宝钗早早迎在仪门外,阖府丫鬟、婆子都在此间恭候。眼看先是个陌生的奶嬷嬷怀抱着个女婴下车,旋即便有身子愈发丰润的薛姨妈下来,曹氏、宝钗赶忙迎上前。
一个唤婆母,一个叫妈妈,欢聚之喜自是难以言表。
薛姨妈观量宝钗,见其愈发出息,忍不住抚其脸颊笑道:“都是大姑娘了,可不好再哭鼻子。”
曹氏张罗着入内,一行人等便如众星捧月一般簇着薛姨妈往正房而去。
少一时进得正厅落座,正待说些什么,奶嬷嬷怀中的女婴便哭嚎起来。
薛姨妈身子欠了欠,忙止住身形,笑着道:“砚姐儿定是饿了,且带下去喂奶吧。”
奶嬷嬷笑着应下,抱了女婴下去哺育。
宝钗心下纠结,一时只盯着薛姨妈不说话儿。曹氏不知缘由,便笑问:“那便是太太捡的婴孩?”
薛姨妈早就将那扯谎的话儿背熟了,当下就道:“快莫提了,去岁往鸡鸣寺上香,因听闻头柱香最是灵验,我便早起赶去鸡鸣寺。谁知上山路上便听得猫叫声阵阵。
同喜、同贵两个都说是猫叫,偏生我那会子眼皮直跳,总觉着不妥。这才吩咐车马停下,打发了丫鬟、仆役找寻。谁知不一刻同喜便在树后寻见了宝砚。
她啊,那会子瘦瘦小小,瞧着比猫儿大不了多少,哭嚎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也不知哪个狠心的将好好儿的孩儿舍弃了。
既在寺外遇见,我便想着,定是佛祖的法旨,干脆就将砚姐儿养在了身边儿,算算如今也快半岁了。”
曹氏唏嘘不已,又连赞宝砚生得乖巧,长大了定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此时宝钗忽而接茬道:“是了,怎么不见同喜、同贵两个?”
薛姨妈面上一噎,这才说道:“我的儿,你也知同喜、同贵两个也不小了,咱们家又没合适的小厮,我便做主放了她们两个,准许她们两个自行择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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