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嫁妆,姑娘今年便能出阁了呢。”
黛玉立时笑着反唇相讥道:“哪里要给我道喜,倒是我要跟你道喜才对。”
鸳鸯臊红了脸儿,嗔怪着道:“好心好意来给姑娘报信儿,偏生姑娘要拿我来作筏子。”
黛玉羞怯褪去,咯咯咯笑着扯了鸳鸯道:“我又不曾扯谎,怎地你还害了臊?”
鸳鸯一时羞得说不出话儿来。心下思量,对陈斯远自是极为满意。她是贾家世仆,因着大老爷强娶一事,当着众人的面儿立下誓言,能嫁的便只剩下了琏二爷。
她与平儿交好,情知凤姐儿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可那会子囿于种种,除了贾琏哪里还有旁的人选?
天可怜见,一朝情势易转,老太太将她指给了林姑娘,来日便要做了陪嫁丫鬟随着林姑娘一道儿嫁给陈斯远。
那远大爷生得比琏二爷还周正,也是一般的花心,因着上无长辈管束,身边儿的女子便有些多。鸳鸯情知这等事儿不该她吃味,却难免会多想一些。
谁知不数月,贾琏便时常过来央求缠磨,为的却是让鸳鸯开了老太太私库,让其周转。
鸳鸯此时方才庆幸起来,亏得自个儿早早定下做了林姑娘的陪嫁丫鬟,不然岂不是让琏二爷吃得死死的?
说是挪借,可若她别无选择,琏二爷又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将财货奉还?说不得到时候私库账目出了差池,琏二爷反倒以此要挟,逼着自个儿越陷越深呢。
此事若一直瞒着还好,但凡老太太过世,私库账目迟早大白天下,到了那会子鸳鸯又该如何自处?
琏二爷素来无甚担当,更不敢忤逆了大老爷,只怕唯有指望着二奶奶良心发现,出面保自个儿一保了。可倘若二奶奶不出面儿,她便唯有一死了之。
这些事儿她早已想明,此时回想起来自然是后怕之余庆幸不已。当下鸳鸯也顾不得羞赧,扯了黛玉的手儿道:“姑娘放心,往后我定当好生护着姑娘,断不会让姑娘受了委屈去。”
黛玉眨眨眼,讶然道:“好生生的怎么说起这个了?”
鸳鸯红着眼圈儿摇了摇头,道:“我是想着,错非被老太太指到了姑娘处,我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黛玉聪敏,鸳鸯能想到的,她又岂会想不到?略略思忖便心下骇然,这贾家于她而言乃是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寄居之所,于鸳鸯这等有体面的大丫鬟,又何尝是好地方?
推人及己,错非自个儿当日在荣禧堂与陈斯远定下婚约,只怕便会一辈子囿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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