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角,不禁伸手要拿:“诶?妹妹写了什么?”
谁知黛玉反应极快,先一步夺过来揣在怀中,口中兀自嗔怪道:“你也不管什么,来了就混翻一气。”
陈斯远沉吟须臾,愕然道:“莫不是——”
黛玉知他开口准没好话儿,不禁急切抢白道:“不是!”
“不是怎地不让我看?”
一语未了,只见宝钗走来,往书房里一瞥,笑吟吟道:“你又要看什么?”
黛玉起身将宝钗让进来落座,白了陈斯远一眼,这才扯了宝钗的手儿笑道:“我曾见古史中有才色的女子,终身遭际,令人可喜、可羡、可悲、可叹者甚多。今日饭后无事,因择出数人,胡乱凑几首诗,以寄感慨,可巧探丫头来会我瞧凤姐姐去,我因身上懒懒的,没同她去,适才做了五首,一时困倦起来,撂在那里,不想他来了,就瞧见了。”
宝钗逗趣道:“唷,那可不好让他瞧了去,免得四下传扬劳什子才名。岂不闻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以贞静为主,女工还是第二件。其余诗词之类,不过是闺中游戏,原可以会,可以不会。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倒不要这些才华的名誉。”
陈斯远浑不在意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留些才名在人间多好?说不过百年我咱们都做了黄土一捧,尚有后人记得咱们呢。”
宝姐姐、林妹妹素知陈斯远不在意那些繁冗规矩,私底下极为纵着她们,当下便相视而笑,宝姐姐劝说道:“罢了罢了,他都这么说了,再不给他瞧反倒成了咱们得不是。”
黛玉抿嘴一乐,这才将纸稿递给陈斯远,兀自催促道:“瞧吧瞧吧,只有一样,切不可外传。”
陈斯远不迭应下,接过纸稿观量,便见其上果然是五首诗。
其一写西施,旁人都赞西施,唯独黛玉羡东施。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许是一直寄居贾家之故,贾家又风波不休,黛玉只盼着来日如东施一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其二写虞姬,这一首诗,黛玉对虞姬倒是盛赞有加。
诗中用了黥布与彭越的典故,两人原来都是项羽部将,降刘邦后破楚有功,黥布被封为淮南王,彭越被封为梁王,后来两人均因欲谋反被刘邦所杀。
黛玉估摸着是想,黥布与彭越甘愿投降于敌人,贪生求荣,苟且偷生,终究难逃一死的下场,而虞姬却对项羽忠心耿耿,临危不乱,拔剑自刎,以证其烈。
这倒极合黛玉的性子,但凡认准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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