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金陵一案时,王子肫还曾代王子腾去访贾雨村(注一)。待到今年,兄弟二人愈发倒转,二房声势逐渐盖过大房,二者的关系自是愈发紧张。
陈斯远不禁纳罕道:“这却奇了,按说你父既掌宗祧,家中仆役身契在手,真个儿是生杀予夺,怎地还能着了你叔叔的道儿?”
凤姐儿蹙眉道:“你说的倒是简单,我父虽为族长,可家中事哪里能一言而决?王家族老、族叔繁多,近来又多被我那叔叔拉拢了过去。王家仆役彼此勾连,不是姻亲就是故旧,以有心算无心,可不就着了道?”
陈斯远点点头,心下略略了然。略略蹙眉,思量着说道:“若我说,你此时莫不如先行蛰伏。”
开玩笑,四家陪房被拉拢过去仨,身边除了平儿,就只来旺一家子能使唤,这还怎么跟王夫人斗?
凤姐儿闻言立时恼了,道:“我寻你讨个主意,你若没有也就罢了,怎地反倒劝我息事宁人?”
陈斯远苦笑道:“蛰伏,我可没说息事宁人。你且自个儿想想,宫中有娘娘,外头还有你那好叔叔,这二者只要不倒,太太便是犯了天大的错儿,顶多落一身埋怨,旁人又能奈何得了她?
没看如今连老太太都要退让三分?”
凤姐儿愁苦道:“这般说了,荣国府岂不要落入二房手里了?”
陈斯远心道,以贾赦那作死的劲头,过几年说不定荣国府就没了。
这般想着,他口中却道:“荣国府不过是个空架子,那些典票都在你手里,你又怕什么?”
凤姐儿一琢磨也是,这才略略舒展眉头。
陈斯远察言观色,又说道:“再者说了,太太如今一门心思想让娘娘封贵妃。”
元春若晋贵妃,贾政就成了国丈,依着本朝规矩,二房就合该分出去另开一府。
这等道理凤姐儿也知,她心下倒是盼着大姑娘早日封贵妃,口中却道:“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儿,还指不定要熬上几年呢。”
陈斯远不言语了,盖因这等事儿没法儿劝。
凤姐儿暗自思忖半晌,好似自个儿想通了,抬眼瞧瞧陈斯远,又偏过头去道:“你……我……”支支吾吾须臾,终于说道:“平儿昨儿个就搬去了栊翠庵。”
“嗯,这事儿我听说了。”
“那你打算何时去?”
陈斯远挠头不已,道:“总不能是这会子吧?晴天白日的……要不今儿晚上?”
凤姐儿便道:“那便说定了,我可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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