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一道儿提了食盒回返,入内便埋怨道:“姑娘要回怎地也不说一声儿?我们两个又去清堂茅舍寻了一回,结果才知姑娘早回来了。”
那迎春只是闷声不言,便将此事遮掩过去。本待此事就此过去,谁知夜里二姑娘又发旖梦,早间醒来时迎春自个儿都哭笑不得,心下也分不出是因着那活春宫还是因着陈斯远。
这日乃是小惜春生儿,众姊妹自是一早儿便来暖香坞为惜春庆贺,因这日又下起了雨,且宴席、戏码都定在下晌时在荣庆堂后操办,是以不过闹了一会子众金钗便各自散去。
旁的且不多说,却说宝姐姐一径回返蘅芜苑,正待拾掇停当往外间去打理账目,莺儿便蹙眉快步回返,到得近前回道:“姑娘,昨儿个有人瞧见二姑娘又往清堂茅舍去了。”
“哦?”
宝钗随口应着,面上并不在意。
莺儿就道:“说来也古怪,二姑娘自个儿出来的,一路红着脸儿脚步匆匆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宝钗一怔,顿时蹙起眉头来。前一回劝说了迎春,迎春当面唯唯应下,宝姐姐只当迎春听了劝,从此再不看那风月戏。可此番又怎么说?
莫非是二姐姐当面应下,私底下不但偷偷瞧了,还将那没起子的手段用在了陈斯远身上?
宝姐姐费心思量,暗忖再如何……陈斯远也不会去勾搭了二姐姐,说不得便是迎春自个儿投怀送抱。亏得只是在清堂茅舍,瞧见的人不多,若在旁处被人瞧了去,四下风言风语一起,只怕到时候此事就麻烦了!
如何麻烦?此世最重女儿家清名,若迎春清名有损,说不得那大老爷便要以此来要挟陈斯远。不拘是闹得一拍两散,还是被迫应下,于宝姐姐俱都没有好处!
算算时日,只怕还要半月光景姨妈王夫人才会放了宝玉出来,若这十几日里横生变故,自个儿岂不就要坐蜡?
宝姐姐一时间想不出周全之法,便打算过会子与陈斯远仔细商议,好歹也要提个醒,免得着了迎春的道儿。
此时莺儿又道:“姑娘,方才婆子嚼舌,说有个劳什子孙大人又去了东跨院。有说是求着大老爷为其跑缺儿的,也有说是求娶二姑娘的——”
“嗯?”宝姐姐骤然扭头,唬得莺儿紧忙噤声。
略略思量,宝姐姐忽而笑着道:“二姐姐温柔可亲,素有清名,眼看又到了年纪……这外间男子登门求娶也在情理之中。”
莺儿与宝姐姐对视一眼,恍然之余紧忙笑道:“姑娘说的是,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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