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方才摇了下头,忽而心下一动:是了,怎么忘了这位远大爷!此人年岁不过比宝二爷大了三岁,文采卓著也就罢了,还颇有殖货之能,那前后两回海贸也就罢了,转头儿又折腾出个百草堂来,如今太太单是每月分润的出息就有三、四百银钱。
太太处都分润这般多,那始作俑者的远大爷还能少得了?
说不得这银钱便要应在远大爷身上了。只是她一无能用之处,二非完璧之身,怕自有那起子事儿才能哄了银钱来。
于是她偷眼扫量一眼,又暗忖比照琏二爷那等荤素不忌的,这位远大爷瞧着倒是更可人意一些。
袭人便止住身形,垂了螓首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道:“回远大爷,并无旁的事儿。”
陈斯远笑道:“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事儿。”
袭人便道:“我……妈妈病了——是消渴症。”
“哦?”陈斯远顿时蹙眉。他略通医理,自是知晓消渴症便是前世的糖尿病?这可是富贵病啊。
当下便问:“郎中可开了方子?”
“开了的,”袭人低声道:“一则是人参白虎汤,二则是黄连阿胶汤。”
此二者倒是对症,只是极为靡费银钱。陈斯远方才与薛姨妈缱绻几回,这会子自是有如老僧入定,并不曾生出什么淫邪之心。只暗忖亏得袭人四下施为,自个儿这才先是得了晴雯,继而又与黛玉定下婚书。
遥想来日说不得便要借用袭人之能,再生生让宝玉厌嫌宝姐姐……陈斯远便叹息一声,说道:“这可是富贵病啊,你家中银钱可还凑手?”
袭人可怜巴巴抬首瞧了其一眼,吸着鼻子没言语。
陈斯远便蹙眉道:“料想你也不好与宝兄弟言说……便是说了,宝兄弟如今年岁尚小,只怕也帮衬不得什么。”说话间自袖笼里抽出一张庄票来,径直塞在了袭人手里。
袭人眨眨眼,见那庄票乃是五十两的,顿时抬首愕然道:“远大爷,这……”
陈斯远道:“今日出来的急切了些,并不曾带许多银钱在身,你先留着花用,若是是不够,回头儿只管来寻我。”
说罢朝着袭人点点头,竟迈步洒然而去。
袭人扭身目送其远去,慌忙又是敛衽一福:“多谢远大爷!”
起身见陈斯远摆了摆手,头也不回便进了荣国府后门,袭人捏着那五十两庄票,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这般轻易就得了五十两?远大爷果然是好人,这般说来,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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