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只周瑞家的一个得了管事儿的差事,余下的男丁三十几岁还在给宝玉充小厮。
眼见邢夫人若有所思,陈斯远就道:“如今老太太依仗从前家奴,又用二嫂子与姨妈来牵制二房,这才大权独揽。再有孝道压下来,老太太一句话可比什么都管用。我若是姨妈,这会子哪里会与二房斗起来?莫不如一道儿请了老太太荣养。”
邢夫人若有所思道:“好似有些道理?”
邢三姐有些头脑,此时就道:“大姐,远哥儿说的有道理。大姐与二房斗得死去活来又有何用,不过白白便宜了琏哥儿媳妇。”
邢夫人一时间茫然不已,这可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陈斯远便说道:“这说话管不管用,瞧得可不是谁掌家,瞧得是谁的人占了差事。姨妈如今连东跨院都管不来,与其如此,莫不如与二房一道儿逼着老太太将那些管事儿的差事让出来。就算二房得了大便宜,姨妈跟在后头不也能得一些好处?”
顿了顿,又道:“至不济,好处都被二嫂子得了去。可姨妈莫忘了,二嫂子名义上可是姨妈的儿媳。这孝道大过天,来日还不是姨妈说的算?”
邢夫人脸色变幻,仔细思忖一番,发觉陈斯远此言竟极有道理。旋即一拍桌案:“着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她越想越高兴,继而又蹙眉道:“这……远哥儿,我与二房不对付有些年了,这该如何缓和啊?”
陈斯远悠然道:“这还不简单?姨妈回头私下请酒,只消说差了银子插一脚,寻二房合在一处算作股子就是了。”
邢夫人闷头盘算道:“这几日宴请早就定了,不好改易……算算总要过了十五再说。”抬头看向陈斯远:“远哥儿——”
“姨妈不好开口,外甥代为开口也是应当。”
邢夫人顿时心气儿顺了,当下瞧着陈斯远愈发顺眼。也就是碍于邢三姐与邢德全都在,邢夫人这才没寻陈斯远腻歪。
四人说了半晌话,那邢德全便好似如坐针毡一般坐不住了。好歹捱到午时,家中摆了酒宴,邢德全匆匆吃了一口,忽而前头有人叫,这厮丢了筷子就走,只说过会子便回来。
邢夫人与邢三姐自是好一番数落,待用过饭食,留了苗儿照料陈斯远,姊妹两个便往后罩楼说体己话儿去了。
此时邢德全不在,陈斯远干脆鸠占鹊巢往西梢间床榻上歇息。苗儿端了茶盏来,扫量一眼歪在其上的陈斯远,不禁笑道:“哥儿可是乏了?”
陈斯远叹道:“这年过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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