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辛辣过后是绵长的回甘。
她夹了片牛肉放进陈光阳碗里,眼波流转间带着劫后余生的嗔意:“踏实是踏实,就是现在想起来,心口还怦怦跳。
你是没瞅见,那女的最后脸白的,跟刷了层白灰似的。
还有那俩点钱的老行员,手指头捻票子捻得直哆嗦,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她说着自己也笑起来,眼角的泪痣生动地跳了跳。
“扛俩破麻袋进去,谁能想到里头是座钱山?”
陈光阳嘿然一笑,又给她盅里续上酒:“管他白脸黑脸,钱进了咱折子就是正经。往后啊,这钱只会多,不会少。”
几盅热酒下肚,外头天寒地冻,屋里却暖意融融。
炉子上的水壶滋滋响着,白气袅袅。
沈知霜脸上飞起两团红晕,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她脱了棉袄,只穿着贴身的碎花薄袄,低头夹菜时,露出一小截细腻的后颈。
陈光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被灶膛里的火苗舔了一下。
银行里那股扬眉吐气的激荡褪去,此刻心里头鼓胀着的,是另一种更踏实、更滚烫的东西。
他伸手,粗糙的指腹不经意蹭过沈知霜搁在炕桌上的手背。
沈知霜指尖微微一蜷,没躲。
她抬起眼,水润的眸子望过来,里头映着跳动的灯火和他模糊的影子。
“光阳……”她声音比酒还醇。
陈光阳喉咙发干,仰脖把盅里剩的酒一口闷了。
酒劲儿混着灶火的热气直往头顶涌。
他探身过去,带着老茧的大手抚上媳妇微烫的脸颊,拇指蹭过她眼角的泪痣。
沈知霜眼睫颤了颤,顺从地微微仰起脸。
陈光阳的气息带着酒意和熟悉的汗味压下来,温热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又顺着鼻梁滑下,最终攫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酒香在唇齿间交缠,比刚才喝进肚里的更烈。
窗外,风掠过光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轻啸。
东屋小崽子的哼唧彻底没了声息,大奶奶的调子也停了,应该是歇息了。
沈知霜嘤咛一声,身子软了下来,胳膊环上陈光阳结实的腰背。
陈光阳手臂用力,轻松地将她抱离了小炕桌。
碗碟筷子被扫到一边,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抱着媳妇,像抱着一捆温软的柴禾,几步就挪到了热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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