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接过碗,捏开二虎的嘴,不由分说就灌了下去。
那又酸又甜的怪味儿,把二虎刺激得小脸皱成一团,“噗噗”地往外吐舌头:“啥…啥玩意儿…比…比老坛酸菜…还…还难喝…”
“难喝就对了!让你再偷喝酒!”
陈光阳把空碗一放,看着二虎那蔫了吧唧的委屈样。
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哭笑不得。
折腾了这大半天,二虎那股子亢奋劲儿终于被醋劲儿和疲惫压下去了。
他眼皮子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暖和的大龙身上靠。
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最后一句醉话:“…大…大哥…下…下回…还…还找你…喝…整…整点啤的…”
话音未落,小呼噜就跟大龙的一唱一和地打了起来,比大龙的还响,还带着点哨音。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炕头炉子上水壶“滋滋”的轻响,和哥俩此起彼伏、一静一闹的呼噜交响乐。
陈光阳和沈知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奶奶也长舒一口气,坐回炕沿,拿起没纳完的鞋底,看着炕上挤作一团的五个崽子。
尤其是那个呼噜打得震天响、梦里可能还在琢磨“掏裆”绝技的二虎子,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这虎玩意儿…跟他爹小时候,一个熊样!”大奶奶低声笑骂了一句。
陈光阳搂着媳妇的肩膀。
看着这鸡飞狗跳后重归平静的屋子,只觉得这日子,真是又累人,又他娘的…
贼拉热闹,贼拉有滋味儿!
“尿性!”
他看着二虎那睡梦中还吧唧嘴的憨样,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夸谁。
拉灯开关,灭了灯。
黑暗里,只剩下二虎那带着哨音的呼噜,成了这漫长冬夜里,最接地气儿的催眠曲。
大屁眼子在炕沿底下,确认“虎哥”彻底睡死过去后。
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了一眼炕上,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狗窝去了。
今晚的“兄弟情”,属实是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以后再看见二虎这样,它可不扯这个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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