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的“挑吊”,劲儿不能太大,太大了直接夹断腿,皮子就不值钱了,得让它吊着,悬空挣扎,保住皮毛完整。
还有诱饵……
紫貂这玩意儿,嘴刁。陈光阳琢磨着,光靠朴老板说的松籽估计不够香,得整点更勾魂的。
供销社的柜台后面,老售货员正抱着搪瓷缸子焐手。
陈光阳熟门熟路地拍出一叠毛票:“老哥,做老鼠夹子的细钢丝,来两盘!还有。
最精巧的‘挑吊’夹子,给我来五副。再……来半斤江米条儿,要硬脆点儿的,别拿那返潮的糊弄我。”
老售货员推了推老花镜,一边慢悠悠地拿东西,一边搭话:
“哟,光阳兄弟,这大冷天的,还进山‘下货’?弄啥金贵玩意儿,用这挑吊?打黄皮子也嫌夹子小了点吧?”
陈光阳咧嘴一笑,胡茬子上沾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嗨,瞎琢磨呗,备着点儿总没错。
家里耗子闹得凶,换个新招试试。”
他含糊过去,接过包好的钢丝、夹子和那包特意挑的硬江米条,塞进挎斗里。
紫貂的事儿,八字没一撇,闷声发财才是硬道理。
摩托再次轰鸣起来,碾过县里结了薄冰的街面,去医院,接上了媳妇。
陈光阳带着媳妇朝着靠山屯的方向奔去。
日头已经偏西,惨白的光线拉长了树影,风更硬了。
陈光阳心里那盘棋却越拨拉越清晰。
下套子,就得找对地方。
紫貂爱钻石头砬子缝儿,爱在倒木圈子里头做窝,尤其喜欢那种背风向阳、旁边有老松树的地方,松籽是它零嘴儿。
这季节,雪大,踪迹反而好找!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又加了一手油门,破旧的挎斗子吼叫着冲上了回村的土路。
推开自家院门,一股浓郁的鱼汤混着贴饼子焦香的热乎气儿扑面而来。
三小只已经醒了,在炕上玩闹。
李铮坐在炕沿,捧着个大海碗,正吸溜着最后一口热汤,鼻尖还红着,但精神头十足。
“师父师娘!回来啦!”李铮看见陈光阳,立刻放下碗,跳下炕。
眼睛亮晶晶的,“师娘熬的鱼汤真鲜!给宋姨送去了?”
“嗯,送去了。你宋姨那精神头,比咱爷俩捞鱼那会儿还足,抱着罐子就灌,跟梁山好汉下山似的。”
陈光阳把狗皮帽子扔炕上,搓了搓冻僵的手,凑到灶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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