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天王老子,尽管放马过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高德胜惨白的胖脸:
“不过,在你扒我皮之前,最好先把你那张喷粪的嘴洗干净。再敢惊着我媳妇孩子……”
陈光阳的声音陡然下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石头,砸在地上邦邦响:
“老子下一脚,直接送你回你姥姥家啃老山参!不信,你试试!”
最后一个“试试”,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院落上空。
带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凛冽杀气!
这杀气如有实质,瞬间刺透了高德胜那点可怜的官威和色厉内荏。
让他浑身肥肉都控制不住地筛糠般抖了起来,一股冰冷的尿意再次汹涌而出,裤裆彻底湿透冰凉。
他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惊恐到极致的嗬嗬声。
那小公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拉带拽。
几乎是拖着瘫软成一堆烂泥的高德胜,跟头把式、屁滚尿流地往吉普车那边挪。
拉开车门时,高德胜沉重的身体还“咚”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他也顾不上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人死活塞进后座,自己也连滚带爬地钻进驾驶室。
引擎被手忙脚乱地发动,吉普车发出一阵濒死般的剧烈颤抖和轰鸣。
轮胎在冻土上疯狂打滑,卷起漫天呛人的雪泥烟尘,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仓惶无比地蹿出了靠山屯。
消失在土路的尽头,只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狼狈不堪的车辙印。
陈光阳站在门槛内,冷冷地看着那吉普车卷起的烟尘彻底消散在寒风里。
眼神深处翻涌的暴戾才一点点平复下去,重新归于深潭般的沉静。
他缓缓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那浊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道长长的白烟。
转过身,撩开厚实的棉门帘子,重新回到温暖的外屋地。
灶上的铁锅里,面片汤还在欢快地翻滚着,热气腾腾,酸香扑鼻。
“爹!牛逼!”二虎第一个从里屋冲出来,小脸激动得通红,对着陈光阳竖起大拇指。
大龙也跟出来,虽然没说话,但看着陈光阳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小雀儿则扑过来抱住陈光阳的大腿,小脑袋埋在他棉裤上蹭了蹭。
炕上,沈知霜半撑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柔和:“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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