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手里拖着个树枝捆的简易爬犁,上面堆着血呼啦的野猪肉。
他站在那儿,半旧的狗皮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山风卷着他棉袄下摆,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寒气扑面而来。
围着李铮的七八个刘家屯汉子瞬间安静了。
刚才还吵吵把火的岔路口,只剩下风声和猪崽不安分的哼唧。
“师父!”
李铮眼睛唰地亮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抱着猪腿就想冲过去,却被旁边一个汉子下意识拽住胳膊。
陈光阳没看李铮,目光扫过地上啃雪的刘猛子,又落在正偷偷往后缩的刘老狗子身上。
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刮过所有人的耳朵:“刚才是谁,说陈光阳是他爹?”
刘老狗子腿肚子一哆嗦,尖嘴猴腮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没…没谁…陈、陈哥,误会,都是误会……”
他边说边往人堆里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旁边汉子的棉袄里。
刘猛子已经爬起来了,抹了把脸上的雪泥,络腮胡上还沾着草屑。
他到底是个浑人,虽然心里打鼓,但众目睽睽下被踹了个狗吃屎,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陈光阳!你、你凭啥踹人?这小崽子偷我们刘家屯的野猪肉!人赃并获!”
“人赃并获?”陈光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了一下,那弧度冷得吓人。
他放下背上的柳条筐,又把爬犁绳子随手搭在筐沿上,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走到李铮面前,看都没看拽着李铮胳膊的汉子。
那汉子被他眼神一扫,手像被烙铁烫了似的猛地松开。
陈光阳抬手,粗糙的手指抹掉李铮脸上混着泥雪的泪痕,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哭啥?我陈光阳的徒弟,挨揍了不知道还手?”
李铮浑身一僵,巨大的委屈和突如其来的靠山让他鼻子发酸。
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哭出声。
他只是重重点头:“师父!他们…他们抢你给我的肉!还说你是他们…他们爹!”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愤懑。
“放你娘的罗圈屁!”
刘猛子被那句“爹”臊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怒,“陈光阳!你别仗着有名气就护犊子!
这小崽子怀里抱的,就是我们昨儿套住那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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