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屯手里换走一块好地!
这口气,一直憋在他心口窝,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操!装他妈什么大瓣蒜!”
刘大愣低声骂了一句,烟袋锅子在凳子腿上磕得梆梆响,烟灰簌簌掉下来。
旁边刘家屯的几个人听见了。
没敢接茬,只是互相使了个眼色,往后缩了缩。
都知道这刘大愣心眼小,爱记仇,尤其跟靠山屯不对付。
幕布上光影闪动,片子开始了。
银幕上战士正冲锋陷阵,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放映机“嗡嗡”的转动声和影片里激烈的枪炮声。
孩子们看得两眼放光,大人们也看得入神。
刘大愣却坐不住了。
陈光阳就坐在靠山屯人堆里,时不时还跟旁边人低声说笑两句,那自在劲儿,像根针一样扎着他。
他脑子里猛地闪过白天路过靠山屯村东头时,瞅见的那一排排在夕阳下泛着白光的蔬菜大棚!
那就是靠山屯的金疙瘩!
是陈光阳领着他们弄起来的!
听说里面种的都是反季节菜,能卖大价钱!
一个恶毒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刘大愣的心里。
“妈的,让你们嘚瑟!让你们盖大棚发财!老子今晚就给你们添点堵!”
他左右瞄了瞄,趁着电影放到紧张处,所有人都盯着幕布的时候,他装作撒尿,弯着腰,悄没声息地溜出了人群。
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村东头的黑暗里。
村东头,蔬菜大棚基地静悄悄的。
一排排拱形的骨架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伏在地上的巨兽。
塑料布蒙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寒气。靠山屯对这几个大棚金贵着呢,晚上安排了人轮流看守。
今晚值班的是三狗子和赵老蔫。
俩人裹着厚厚的旧棉袄,揣着手,缩在看棚的小窝棚里。
窝棚里点着个用罐头瓶子改的煤油灯,光线昏暗。
三狗子正唾沫横飞地给赵老蔫讲他在硫磺皂厂“指挥若定”的“光辉事迹”。
赵老蔫抱着个暖水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眼皮子都快耷拉下来了。
“你说光阳哥咋就那么能呢?这大棚真他娘的神了,外头冻死狗,里头暖得像开春……”三狗子正说得起劲。
“嗯…嗯…神…”赵老蔫含糊地应着,脑袋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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