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半埋的、像是箱子的物体,抠出来一看,只是个锈成一坨的铁疙瘩,用力一捏就碎了。
灯光扫过墙壁,隐约能看到一些残留的漆皮,但色彩早已褪尽,只剩下单调的暗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封的头盔里,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混合着呼出的水汽,让观察窗都有些模糊。
沉重的铅块腰带拽着他的腰往下坠,每一次弯腰扒拉都格外费力。
胸腔里送进来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股焦灼味。
“娘的,上次那两样宝贝真是走狗屎运了?好东西都埋哪儿去了?”
陈光阳心里有点发沉,动作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几乎把那个大裂口附近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除了淤泥、朽木、锈铁,就是一些破碎的陶罐瓦片,连个像样的铜钱都没捞着。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泡,一点点在消逝。
他不死心,矿灯的光柱沿着船舱更深处照去。
穿过那道狰狞的主裂口,光线陡然被吞噬了大半。
矿灯的光似乎都照不远了,被浓稠的黑暗和水里的悬浮物层层剥弱。
这里像是沉船的“后腰”,船体结构塌陷得更彻底,巨大的肋骨般的船梁歪斜地杵着,上面挂满了黑乎乎的海藻,像水鬼的头发,随着水流妖异地飘荡。
更让陈光阳心头一紧的是脚下的地势。
借着有限的光,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倾斜的船壳边缘。
再往前一步,脚下不再是松软的泥沙海床,而是一个……断崖。
斜斜的船壳下方,如同被巨斧劈开,海水在这里形成一个陡然加深的阶梯状断崖。
断崖之下,是纯粹得令人心悸的墨色深渊,望不到底。
一股更强、更冷的水流从深渊里卷涌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冲击着他的潜水服。
水流中还裹挟着细沙和说不清的碎屑,打在头盔和潜水服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嘶……”陈光阳倒抽一口凉气,密封的头盔里只有他自己能听到那带着回音的吸气声。
这地方太险了!比上面那层危险十倍不止。
深渊的吸力仿佛有形,拽着他的铅腰带往下沉。
他死死抠住旁边一根半嵌在船壳里的冰冷铁柱,稳住身形。
“娘的,这鬼地方……”他心头发怵,但眼神却被断崖边缘的景象牢牢吸住。
就在他脚下不远,倾斜的船壳与深渊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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