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哐当哐当地驶入了站台。
车头巨大的红色轮子碾过铁轨连接处,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震得站台的水泥地都在晃悠。
车皮大多是闷罐,偶尔夹杂着几节平板,上面用粗麻绳和油布捆扎着些看不清模样的机器和木材。
散发出一股长途跋涉后的油污、铁锈和风尘仆仆的味道。
火车“哧……”地一声,排气管喷出大股灼热的白汽。
像一条疲惫的巨龙终于停下了脚步。
巨大的惯性让沉重的车厢连接处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车钩砰砰地撞击着缓冲器。
好一阵才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下锅炉冷却时金属收缩的轻微噼啪声,以及蒸汽泄露的嘶嘶哀鸣。
“走!最后那几节!”
李卫国扯着陈光阳的胳膊就往车尾方向冲,几个早等着的小公安也呼啦啦跟了上来。
站台上负责接应的铁路公安老赵已经等在那儿了,手里晃着个大号手电筒。
朝一节挂了个歪歪扭扭写着“杂品”字样木牌的闷罐车皮指了指,压低声音:“就是这节!锁都锈死了,得用家伙事儿撬!”
孙威那大嗓门已经嚷嚷开了:“锤子呢?管钳子给我!他妈的,毛子的东西还藏得挺严实!”
他撸起袖子,露出半截毛茸茸的胳膊,就要亲自上手。
陈光阳没往前凑,抱着膀子靠在一根冰冷的铸铁柱子上,眯着眼打量着这节灰扑扑、漆皮剥落的车皮。
就在孙威的铁锤“咣当”一声砸在锈蚀的大铁锁上,火星子四溅的瞬间,一阵风打着旋儿,贴着车皮缝隙卷了过来。
风里裹着一股味儿。
一股极其浓烈、极其新鲜的尿臊气!
还混杂着一种……像很久没洗澡的人身上捂馊了的汗酸味,甚至隐隐透着一股……血腥的铁锈味?
这味儿不对!
太他妈不对了!
海关“杂鱼”顶多是些新皮子、新表带的味道,或者受潮的木头箱子味儿。
这尿臊味儿浓得冲脑门子,还带着活物的热乎气儿!
绝不是什么死物!
陈光阳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
像炸了毛的猞猁!
那股子无数次从生死边缘磨出来的直觉,像通了高压电一样瞬间窜遍全身!
他放在后腰上的手,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刷拉”一声,那把随身带着、保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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