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肩膀,没再多言语,只留下个“放手干”的眼神,便转身踱出了陈记杂货铺。
门外喧嚣的市声裹着尘土味扑面而来,他眯了下眼,叼起根新烟卷,脚步沉稳地朝着街对面正叮当作响、飘散着新鲜木屑和油漆味儿的地方走去。
正是王铁柱负责操持的“陈记涮烤”。
这饭店的门脸比杂货铺宽绰不少,此刻却被脚手架和半人高的木板、青砖堆得有些凌乱。
王铁柱那壮硕得像半截铁塔的身影格外显眼,他正吭哧吭哧地和一个精瘦的木匠师傅扛着一根粗大的房梁木往门里送。
粗布褂子的后背洇湿了一大片深色汗渍,黝黑的脸上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慢点慢点……”
一抬眼瞧见陈光阳背着手踱过来,王铁柱眼睛一亮,嗓门洪亮地喊了句:“光阳哥!”手一松就想过来。
那木匠师傅被他晃了个趔趄,差点没抱住沉重的梁木,气得直瞪眼。
“干你的活儿!”陈光阳笑骂了一句,也不走近,就在门口堆着的青砖垛子上随意一靠,目光扫视着这片热火朝天的工地。
能看出雏形了,框架比杂货铺气派得多,隔断的墙也砌得有模有样。
几个泥瓦匠正蹲在高高的脚手架上抹着墙灰,刷子刮擦着砖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地上刨花、锯末积了厚厚一层,混合着新木料特有的清苦味和石灰水的刺鼻味儿。
“咋样?柱子,快拾掇利索了吧?”陈光阳吐出口烟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王铁柱耳朵里。
王铁柱赶紧把梁木安顿好,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小跑过来。
他站到陈光阳跟前,那身板像堵墙,憨厚的脸上带着点邀功的兴奋,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忐忑:“光阳哥!您瞅瞅!按您说的,往‘气派’了整!前面大堂敞亮,能摆下八仙桌!
里头隔了几个包间,用的都是好木头……就是……”
他挠了挠刺棱的脑袋,压低声音,“这钱……流水似的往外淌啊,光阳哥!那吊顶的木格子,那窗户上雕的花……这些个讲究,真值当?俺瞅着就心疼得慌!”
陈光阳没直接答话,目光落在旁边散落的几张粗糙的图纸上,那是他早先画的简单布局。
他弯腰捡起一张,弹了弹灰:“心疼钱?柱子,记住喽,咱开的是饭馆子,不是大车店。
气派不是光好看,是把价码撑起来,把主顾的身份‘架’起来。
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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