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眯起眸子。
吴少派来的人话音未落,酒馆单间门帘“哐当”一声被一只沾满泥的翻毛皮鞋粗暴地踹开,差点整个儿飞出去。
门口杵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眼珠子通红,呼哧带喘。
一手拎着把寒光闪闪的剔骨尖刀,另一手攥着张揉皱的照片……
正是黑水彪的亲弟弟黑水虎!
“陈光阳!”黑水虎那嗓门炸雷似的,唾沫星子直飞。
“我操你祖宗!杀我大哥的债,今儿个我他妈拿命跟你……”
他“算”字还没吼出来,那满脑门的杀气和悲愤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公,瞬间哑火了。
他那双瞪得溜圆的红眼珠,机械地扫视着屋里……
主位上,陈光阳叼着根没点的烟,斜睨着他,眼神平静得跟看砧板上的死鱼没两样。
屋子里面二三十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正满嘴油光地撕着熏兔子腿、扒拉小鸡炖蘑菇呢!
此刻,全都齐刷刷地停了筷子,无数道带着冰碴子或者玩味儿的目光,齐刷刷地戳在黑水虎脸上。
李卫国,刚夹起的一块溜肥肠“吧嗒”掉碗里,油点子溅了一桌子。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起旁边方方正正的警帽,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端端正正扣头上,那动作跟给祭品上供似的庄严。
孙威腮帮子还嚼着呢,眼神却嗖地一下锐利起来,右手下意识就往腰间摸。
一个刚灌了大半碗烧刀子的年轻小公安,脸膛通红,“腾”地站起来,动作猛了点,板凳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尖叫:
“操!抄家伙!敢冲咱陈…陈干爹亮刀子?!”
他舌头有点大,但“干爹”俩字喊得贼响亮。
另外几个没起身的,动作也整齐划一。
这个慢悠悠放下酒杯,捏得指关节“咔吧”作响。
那个抬手把敞开的制服扣子一粒一粒系好,动作一丝不苟。
最边上一个大块头,干脆从脚下拎起擦得锃亮的半自动步枪,“咔嚓”一声轻快地上膛,就那么杵在桌旁,眼神像刮骨刀似的在黑水虎和他那把剔骨刀上来回扫。
整个饭店安静得诡异,只有炭火炉子里偶尔“噼啪”蹦出的火星声和铁锅“咕嘟咕嘟”的余韵。
空气粘稠得跟冻猪油似的,充满了酒精、肉香和无声的、令人胆寒的压力。
黑水虎那攥着尖刀的手,汗出得跟水龙头坏了似的,手心里滑腻腻的,刀把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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