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光阳咧了咧嘴:“没事儿,不着急,咱们爷仨去喝两盅,然后再回来!”
摩托没直接开远,拐进国营饭馆。
正是饭点儿,里头人声鼎沸,大锅菜蒸腾起的热气混着酒气、油烟味儿,顶得人脑门子发昏。
程大牛逼一屁股墩在油腻腻的长条凳上,烟袋锅子“吧嗒”又续上了,浑浊的老眼翻着:“喝两盅?那老王八蛋能吐口?”
陈光阳抽出2张“大团结”拍在桌上,吆喝着点了半斤散白,两盘酱骨架,外加一碟盐水煮毛豆。
他搓了搓手,脸上那点之前的讥诮早散干净了,就剩下猎人般的沉静:“急啥,王叔?李宝库那汗珠子,可是真真儿往下淌了。”
王大拐摸出旱烟卷,叼在嘴里没点:“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孙子,属滚刀肉的。你看他祖上那德行就知道了,骨头稀软稀软的,就剩下点坑蒙拐骗的歪肠子。”
“歪肠子也得给他捋直喽。”陈光阳给自己和程大牛逼各倒了一小盅酒。
辛辣的液体滑进喉咙,爽的很!
他眯着眼,“那铺面破点无所谓,关键是那地契,和酒厂那点历史纠葛!他以为咱不知道?当年酒厂扩他那点犄角旮旯,是他只按荒地给的补偿,他那叫强占公地,埋着雷呢!就凭这条,他现在想卖个好价?美得他鼻涕泡都出来了!”
王大拐一拍大腿:“对啊!把这茬儿给忘了!”他眼里也冒出光来,旱烟卷夹在耳朵后头都不觉了。
“那会儿乱哄哄的,他爷爷仗着给小矮子当过走狗,手脚不干净,硬是赖下来一块!酒厂那头档案保不齐还在……这事儿抖搂出来,够他喝一壶的!”
陈光阳夹了块酱骨头,啃得啧啧作响:“现在,是他这雷捂不住了,想趁早脱手套现!
咱撞上去,那是给他擦屁股!他还搁这儿演戏,拉个狗屁‘张老板’当托儿糊弄鬼,当咱程爷爷是瞎的呢?”
程大牛逼把嘴里的骨头渣子啐在地上,浑浊的老眼眯成一条缝,透出毒蛇般的光:“哼,药渣子里的玩意儿,老头儿我看得真真儿的!他那柜底下翻出来的那捆‘茯苓’,灰突黢黑不起眼,啧,可那味儿……”
他咂摸咂摸嘴,像回味琼浆玉液,“臭里透着一股子陈年泥香,霉点子下头盖着的,是正儿八经的野山赤芝!外行瞅着像是烂木头,懂行的知道那是包金的狗头!”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丝狡猾的笑意:“还有角落里那一麻袋都长了绿毛的‘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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