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
十日已过。
这是十日前长安突遭数十万大军围困的第一次朝会,在这极度荒谬之事发生的十日间,大唐君臣们忙于各处,拼命探寻究竟出了何事,可如今连整个关中都被三王率军百万牢牢锁死,他们又能探出什么呢。
李治端坐于龙椅之上,短短十日,高宗皇帝的鬓角便已白了一片。
注视着下方肃然站立,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复杂之情的众臣,李治轻咳一声,脸上写不尽的疲倦。
“旌旗遮日,营帐连绵,朕昨日登明德门一望,竟一眼望不到城外军营尽头,只是单长安南门,便有精兵十余万众围堵,且精骑极多。”
下面朝野众臣无人敢说话,皆闭口不言。
李治见状苦笑一声,朗声发问,“如何,十日已过,诸位爱卿可曾探明城外之军到底是何处兵马?又可否告诉朕我军援兵何时能至?或者这长安还能坚守几日?”
依旧没有人敢于主动开口。
见状,李治将目光投向群臣之中身着武将明光铠甲的刘仁轨,轻声询问,“刘卿,如今英武公已老,薛仁贵老将军更是在高句丽前线征伐,朝中大将仍在长安之内的便唯有你了,可否请卿为朕解惑?”
镇守百济,率降将黑齿常之前来长安述职的一代名将刘仁轨,自大战开始便已不眠不休数夜,其人此刻双眼血丝满布,脸色凝重,站出之时便先行请罪。
“臣,万死!”
李治叹息摆手,“此等情况难以预料,刘卿无须自责,先与朕说说眼下吧。”
一团乱麻,面对此亡国之危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刘仁轨,低声拱手,“不知陛下想知晓何事?”
李治沉吟半响,问道,“刘卿,当日敌军破外城十二门,可你当夜便率禁军将士夺回,是否城外之敌军颇有外强中干之......”
刘仁轨当即抬头,脸色苍白,“非也!陛下,据臣当日观察,外城于其说是我军夺回,不如说是敌军主动弃之.......”
皇位之上的李治与武则天脸色一瞬难看了起来,刘仁轨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不光如此,三日前,臣曾率城中千余玄甲,一万精锐士卒出城仰攻,更可以断定,城外之敌皆为百战之军,城外之将亦皆为万人敌也。”
“其进退有据,号令统一,重甲步阵,精锐骁骑,强弩硬弓之军比比皆是,臣麾下数位能征善战之偏将,皆被敌将数个回合便斩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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