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照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举手要挡,记起自己还没与陶姝还礼,立时放了下来,抱拳要问,又觉该依着陶姝的礼数,连忙松开手,东施效颦样竖掌在胸。
才要低头,自个儿先默“嗨”了一声,这手忙脚乱的劲儿是怎么来的。
郑玄强忍着不安勉强回了话,挺胸伸手示意门内,“尊者请先”。
“却之不恭。”陶姝抬眼,有睥睨之态,转身拂袖,果真是先进了门。
郑玄呆立原地,约莫是多年没遇到这种表面客套都没有的四分之一个同僚,以至于他都没立时生出愤懑嫌恶,而是茫然看往周遭,陶府的车夫正解了马要往宫门旁的马厩。
内人又催,“大人?”
郑玄回神,目光看着渐行渐远的马匹,赤鬃流火,长尾如银,俱是良骑中的良骑。
“大人?”内人疑惑。
“哦。”郑玄再抬袖示意门内,“中官请。”圣人近前伺候的太监,哪敢轻易得罪。
“您这话说的,大人请。”
这才对么,双方各给面子,郑玄点头算是称谢,撩袍迈步往里,脸如死灰。
马,清绝尊者的马车,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他这个士,只得二而已。
一个不在朝的女冠人,用的是上卿之驾。
郑玄快步往文德殿,终是慢了一着,宫人在门前将其拦下,道:“圣人与尊者议事,大人不妨往偏殿暂候。”
这一候,就是两个时辰,郑玄再得诏进入文德殿内,圣人端坐书案,陶姝手执麈拂站在旁侧,房内正中是一地蓍草。
陶姝连卜三卦,卦卦偃坤。
“太白见晋分,卿如何解?”圣人问。
郑玄额上细汗又起,仍是止不住的想透过地上斑驳去猜光影,偏那些蓍草横七竖八堆交错纠缠成一堆乱麻,叫他无从猜起。
他偏脸,试图从窗棂牖漏间看看太白消失与否,飞檐耸格将天空挡的严严实实。
“晋分,晋分...”郑玄当然知道什么是晋分,硬着头皮道:“晋分乃是...”
“晋分,是晋分。”渟云愤懑难当,双臂拂过桌上,笔墨纸砚带着那个三清铃跌了一地。
地上纸张再不见横撇竖捺花叶苗木,而是全无章法的数字符号,这些天心之所急,都顾不上去拿不值钱的废纸,就着桌上裁好的澄心纸废寝忘食,却始终不能有所得。
她算不出为何今日会有太白经天,只天象并不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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