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口的青金色光柱瞬间凝实,不再晃动,内里的镇煞力与佛光交织得愈发紧密,隐隐能看见无数细小的符文在光柱中流转。
那是鼎身星阵与摩尼宝叶佛光交融的印记,专克元婴修士的护体灵光。
鼎内的镇煞力已全然受控,只需他心念一动,这道光柱便能破洞而出,纵是元婴初期修士被正面击中,护体灵光也得崩碎,灵脉受损,若再重些,怕是连元婴法身都得被镇煞力绞碎。
鼎身星阵骤亮到极致,费叶涗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在鼎腹上。
那鲜血顺着星纹渗入鼎内,鼎口的青金色光柱竟又盛了三分,抱丹台石壁被光柱外泄的威压震得簌簌落灰。
外头灵禁闸门泛出青芒,层层迭迭的灵纹亮起,才堪堪挡住那股能让金丹修士心悸的气息。
“成了。”费叶涗低声道,长舒一口气时,胸口却传来撕裂般的疼。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彻底绝了生机,一月之内,便是“群狼”不来,这耗空的元气与被煞力反噬的经脉,也容不得他再多活几日。
可当他抬眼望着悬在半空的镇元鼎,望着那道凝实的青金色光柱,眼中却没得半分悔意。
鼎内先天镇煞真炁在佛光包裹下,温顺得如驯服的猛兽,鼎身传来的威压,连他这经年老修都觉心颤。
“元婴修士,又待如何?”费叶涗摩挲着鼎耳上的古老纹路,语气说不清是羡是叹,只是目中坚毅之色渐渐又浓了起来。
于此同时,抱丹台外,灵禁闸门忽然泛起金芒,与台内镇元鼎的青金色光柱遥相呼应。
外间几名费家上修目光交换一阵,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安心之色,但是在一众后辈眼前,却不好表现失仪,只得将心头激动压了下去。
费叶涗缓缓收回按在鼎耳的手,鬓发间竟簌簌落了些霜白碎屑下来。
方才那番催动,已耗去他大半元气,连金丹都似在丹田里头沉沉坠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他抬手擦去唇边血迹,目光却没离开悬在半空的镇元鼎,鼎口青金色光柱稳稳立着,像一柄藏在暗处的剑,透着让人安心的威慑。
外头灵禁闸门的金芒还在流转,几名金丹修士的气息稳了许多,却仍不敢放松。
他们虽不晓得自家老祖在内是在作何事,然却能从那外泄的威压里,觉出足以难得抗衡的味道。
固然都心生好奇、却也都没敢出声打扰,只静静守着,连呼吸都比先前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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