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儿家到底与男人不同,韩宁月现下已成颍州费家下任主母,自是要一门心思期盼着夫家更盛一层、也好再得些诰命来封。
在这一点上头,她与费疏荷这武宁侯妻、八品孺人,却也是一般处境。
说起来女儿家也是无奈,此时帐中这本来该是浑如母女、亲密无间的二人,说话时候有意无意之间,却就要多上一分客套。
韩宁月登时落回到了歙山堂主母的位置上头,开口时候温情再盛一分:
“前番你从妹来信时讲,声言令仪和昌晏、昌昭这三个孩儿若是在家中无事,或也可早些前往颍州,入族学受教。
南応宗老近来有暇,时不时还常望族学任教。他是教导过你那三叔的人物,如能得其栽培,对三个孩儿自是好事。”
费疏荷先是一喜,继而面上又自然转作作难表情,秀眉蹙起、轻声言道:
“疏荷自是千想万想的,只是两个哥儿还在阵前效力,外子那脾气婶婶却也晓得,哪里是我能做主。”
韩宁月目色微变,面上却又生出分浅笑:“康姑爷当真一身英雄气胆,大公无私不消多言,无怪能得今上、公爷信重。”
“外子平白无故哪里能生出来什么‘英雄气’,却都是常伴在伯父身前,才得一二熏陶。”
费疏荷浅笑自谦过后,正待再与韩宁月闲话一阵,却就见得后者目光倏然一凝,便就想也不想,摸起来腰间玉珏,面生肃容。
二人周遭侍婢更是倏然间紧张起来,独一个头戴银冠的白发老妪反应淡淡,轻声念道:“无非是有两仪宗辖内一二金丹携兵冲阵试探,且放宽心,天勤老祖还在前头,除非元婴真人亲至,不然总能护得夫人周全。”
这白发老妪是位实打实的假丹丹主,在玉昆韩家做了这么多年仆役,见识却也不差。是以她说话确也颇有些本事,能称得言之凿凿、条理清楚。
哪怕此间无一人晓得这老妪发声真假,但至少听得这老妪发言过后,本来即就凝重十分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几分。
只是这轻松却未能得持续太久,外间声响越来越大,直震得后营这座锦帐都是摇摇欲坠。
白发老妪话音刚落,军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似有巨石碾过大地。
帐内侍婢们刚松下的肩头又骤然绷紧,费疏荷握着玉珏的指尖已沁出细汗。便是她这久不出门之人却也晓得,这动静绝非寻常修士冲阵,倒像是大型战阵移动时引发的灵力震荡。
那错判形势的白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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