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只是其一。
武宁侯与宪州独抗强敌、杀敌遍野,属实忠心,如何相援自由丰城侯安排便是,公府不做过问之事。
定州邝家得了合欢宗绛雪真人恩典,又有那宝钗妇人与尕达暗中相助,面对云水宗尚能将将守住。
可叶州杨家虽请动了五姥山数位金丹相援,却也难是云水宗对手。此番人手难抽,他又人老,叶州地方或还需得对其丰城侯稍稍照拂,优容一二。”
费天勤自是晓得这些事情里头难挑得出来一桩好差事,但也未有推脱,揣着于虎泉真人的些许担忧即就退出堂内。
匡琉亭一拂手,屏退了周遭一众朱紫,而后又将立在堂内一隅的苏尘唤到身前、轻声吩咐:“备纸研墨。”
后者行了大礼之后才就应过,但见得他佝着身子碎步行到书桌地方,将案上纸墨好生端详一阵过后,方才动作。
苏尘拈起松烟墨,拇指抵住墨顶的“云纹”,食指与中指轻扣墨侧,腕间旋出轻弧。
墨块斜斜落向青釉端砚,砚心中间未发半分滞涩,只“沙沙”一声,像春蚕食叶,又似细雪擦阶。
待得“沙沙”声轻了一截,苏尘便不疾不徐地转腕,墨块在砚池里转动均匀。初时墨汁淡如薄雾,缠在砚底的冰纹里;
几息过后,墨色渐沉,似把窗棂漏下的日光都吸了去,在砚心聚成一汪深潭;
又是几息过后,墨香漫开来,混着案头幽兰的清气,腕间稍顿,墨块离砚的刹那,一滴浓墨坠在潭心,漾开的涟漪里,却将已然走近的匡琉亭面容倒映其中。
这研墨之事,在內监之中亦有传承,照旧繁琐十分、尽是讲究。
但此道易会不易精、兼又与修行无用,加之今上务实不喜,是以匡琉亭便算在京畿时候,也未见得多少中官是有眼前这宦者的本事。
“不错,”匡琉亭难得的发自内心赞过一声,继而便就再不理苏尘,只将注意力一贯投入到了笔墨上头。
常在其身边伺候的赤袍中官自是会意,感慨一声过后,这才又将苏尘拉到身边、亲切说话。随后只寥寥数言,这赤袍中官便就定好了后者的锦绣前程。
他倒也不嫉恨,盖因机缘显是不会落在懒人身上。
天晓得这姓苏的小宦者因了苦无门路、一门心思将这研墨手艺练到此等地步是花了多少苦功,常人哪里舍得?!
赤袍中官这头交待方毕,却见得匡琉亭也已洋洋洒洒将信符写完,后者躲过了赤袍中官殷勤来接,只是又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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