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遣倒也是做得顺风顺水。不出三日,这由袁晋定下来的额子却就已经被填满大半。
这里头不仅有云角州本地修士,摘星楼与秦国公府辖内亦各有修士来投。
不是两家辖内无有其余人家大力征集义从效命,但毕竟寻常人前途晦暗不明、只有这烂命一条可赌。可若真要拿这性命去拼得道途、资粮,自是要寻一个值得信重的主家更为划算。
段云舟初时还大喜过望、来者不拒。可录到后头时候未见得应募人数变少,却也又开始拣选起了这些修士的功法、法器、修为,这才勉强将这汹涌而来的热情压了下去。
有重明宗这块牌子镇着,倒也不虞外头那些筑基真修是有如何桀骜。
段云舟倒也不需留恋在这案牍之间,只将记录差遣交给了一老练师弟,自己则打量起来了长长的应募队伍。
其中修为孱弱、木讷默然者有之;煞气浓厚、满脸横肉者有之;面若冰寒、明眸皓齿者亦有之。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本就是无可置喙之事。但重明宗能够将这些形形色色之人编做一路,却也是有些本事。
不过看过一阵,段云舟却是在人群中见得了两个熟人、面生诧异:“杜师叔、莫师叔,您二位怎么也来了?”
无怪段云舟惊讶,莫苦与杜青二人现下都已年过百岁,特别是后者都已百二十岁,正是元气溃散时候。
这关节却也凶险,说不得今日还能与人斗法、翌日清晨却就已无声无息地死在塌上。二人来此地方,却是扎眼。
此处人多嘴杂,不好多谈。段云舟便将二人与其所带子弟请到静室里头,斟茶说话。
莫苦岁数大了,眉头胡须都秃了大把,话却是越来越多,但听得他开口言道:
“掌门他老人家特施恩典、不要我等告老之人应募,总要将家中子侄尽都送来。他们资质不佳,难入得宗门门墙,不来应募,在外也难求得为宗门效力机会,却是不美。”
杜青现下口条比不得莫苦利索,倒也不争着开腔,只是与段云舟指着身后穿着杜家法衣的数名年轻修士,显也是与莫苦一般意思。
段云舟见得此幕稍显讶然,盖因如莫、杜二人这样资历颇深的返乡弟子家中是何境况,前者多少也耳闻了些许。
是以段云舟这时候也大略看得出来,这二人几无半点保留,真是将家中弟子尽都托付了出来。段云舟还未接话,便就听得莫苦又开腔言道:
“家中还屯有些甲械灵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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