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陈野身躯一抖。他以邪法筑成道基,虽只比冰叶稍差,但此时灵器失落、身负重伤,被黑履道人锁住又哪还能活?
听泉剑一声脆响,白进红出。
陈野满腹脏器尽被剑气划烂,自胸膛到小腹尽被剑身轰碎,两肋皮肉只有些许粘连,才勉强令得他没有上下分离。
陈野眼神空洞,此时他已经没有回头去瞪一眼黑履道人的力气了。
他只能被动无力地仰头看向天空,此时天是黑的,在他眼里头却是蓝的。
弥留之际,他似是又想起来小时候阿娘便告诉过他,漫天神佛都住在那云层穹顶上头,待自己将来成了仙人,也可以在那上头吞云吐雾、采霞饮露、不生病痛、饱食无忧。
到了那时候,咱们家中不会没有米、父亲不会再整日倒在病榻上头咳血、骨瘦如柴的小妹,也会有一条属于她自己的、崭新的亵裤
可陈野自拜入草巫教过后,便再没有回过那个即将倾倒的茅房了。
后来家里头永远有米、小妹有穿不完的华服、父亲起得来床了,还能再纳一房小妻,继续生儿育女,只有阿娘,她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儿子。
此时他不觉痛,只觉心头泛起一丝酸楚。
阿娘的声音渐渐远去,陈野的眼前似是又出现了史理的幻影。后者并非死前那副老疯子的模样,反是如年轻时候那般英俊潇洒。
史师兄只笑着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手很大很厚,跟只熊掌一样,热呼呼的,便似小时候一样的温暖。
如果不消为了师娘争风吃醋、不消争那劳什子的掌门位置,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或者说,即便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们也还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尤记得,审卬手中有《易殷》秘术之事,还是陈野在史理的修行手札中翻出来的。
陈野想起来这些,嘴角轻扬,此时他眼中的蓝天缓缓暗了下去,从明媚阳光过渡到了幽黑深邃。
他听到了身后的黑履道人正缓步走来,却也毫不在意。
“喀拉”,他听得出来这是飞剑断骨的声音、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被黑履道人抓住发髻提了起来。
陈野突觉无比轻松,却又没有力气合上眼睛,脑子里头生出来一个此生最后一个念头来:“死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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