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闭上眼睛,藏起眼中深切的忧伤。
“都过去啦。”他低声说,“就像远去的诗和歌谣。”
楚衡空静静坐着,他很难相信神国会这样轻易地覆灭,可他感受到姬求峰的感伤,因而放弃再去深究。他提起自己关心的事情:“启苏他们怎样?”
“他们情况特殊,我会想个小办法。”姬求峰拍拍他的肩膀,“而比起他人你该先关心自己。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小外道,放在以前的神国你会被挫骨扬灰。”
“现在呢?”
“我们比神国还是要开放一些。”姬求峰转身,“小心刚骨,好好休息。”
他的脚步远去,神殿中仅余一人独坐。楚衡空静静坐着,什么也没想。放在往常他会跳起来琢磨自己的新骨头,或是去总结战斗中的得失,但今天他没想那么多。那些逝去的故事像一层薄薄的沙尘蒙在他的心头,他没有太多感伤,而是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累了。
于是他走出神殿,走楼梯下去,路上许多队员和他打招呼。他听见弟兄们讨论着“一场发生在遥远山脉中的史诗之战”,这才过了没半天,不知是哪个碎嘴子就把这事捅了出去。离开总部后他晃荡了一阵,坐在马路牙子上,看城中稀奇古怪的交通工具,宗族各异的行人奔走。
他忽然感觉这一切离自己很遥远,远得像是屏幕里的风景。一股寒意爬上背脊,视野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那些疾驰的车辆在变慢,从拖拽着尾灯的残影变成近乎静止的色块。行人们也随之慢了下来,眼中所见唯有深浅不一的血色,似是街道被血液涂抹。
那股寒意凝实,刺破皮肉,仿佛一只冰冷的虫伏在他的背上。心中有个声音正低声鼓动,只要伸手一触,他就能抹净眼中的赤红。
“现在不了。”楚衡空自言自语,“下次再说。”
于是鲜红散去,寒意消散,钢虫缩回到骨骼里。他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衣服,这时脚脖子上传来黏糊糊的触感,楚衡空低头,对上一只傻不拉几的眼睛。
“哥们,你刚刚跟个傻蛋学生一样。”凡德拖长了声音,“不了。下次再说。我要找一个更好的时间毁灭世界。”
“去你的。”
他单手揪起凡德,把它放在身边。眼魔唉声叹气:“你个没义气的,我被盘问了半个钟头!那条蛇差点吃了我!”
“她其实是条龙。”楚衡空纠正,“洄龙悠游。”
凡德眼色煞白:“……真的假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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