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受船体晃动的影响,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伸手触摸着吹得猎猎作响的船帆,眼神里没有半分初次出海的好奇或不适。
林宇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钱先生的站姿挺拔,重心压得极低,分明是常年在海上行走才有的习惯。
而且,他望着海面的眼神从容不迫,对海浪的节奏、船身的颠簸毫无反应,哪里像是个第一次踏上海船的人?
林宇心里疑窦丛生,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钱先生倒是厉害,不少老水手长时间不出海,都要吐个天昏地暗呢。”
钱先生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是重新望向远方的海平面,海风吹起他的发丝,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
林宇的目光像淬了盐的海风,不动声色地在钱先生身上扫过,带着猎手般的审慎。
他先看钱先生的脚。
那双黑色布鞋稳稳贴在船板上,脚跟微微内扣,重心压得极低,即便船身随着浪涌轻轻颠簸,他的脚踝也只是极细微地调整,没有半分初次出海者的踉跄或僵硬,反倒像嵌在船板上一般扎实,那是常年与海浪周旋的水手才有的本能姿态。
再看他的手,指尖修长干净,却在触摸船帆缆绳时,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绳结的纹路,动作熟稔得不像偶然触碰。
海风掀起他长衫的袖口,林宇瞥见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淡的疤痕,像是被渔线勒过的旧伤,绝非养尊处优之人会有的痕迹。
最后落回他的脸。
钱先生望着海面时,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初次见深海的好奇,也没有对未知的忐忑,反而透着一种近乎漠然的熟悉,仿佛这片海域的每一处浪涛、每一缕风向,他都了然于心。
即便船身猛地晃了一下,他的下颌也只是微微一收,呼吸依旧平稳,连眉峰都没动一下。
这哪里是第一次出海,分明是个在海上经受过风浪的老手。
林宇收回目光,心里的疑云又厚了几分,心想这钱先生,不仅沉得住气,还藏得深。
海风卷着咸腥气拍在船板上,林宇握着橹柄的指节微微收紧,目光掠过钱先生看似平和的侧脸。
渔船在浪尖轻轻颠簸,身后大船上的渔民们正弯腰收网,渔网破水的哗啦声与吆喝声交织,成了这片海域最自然的掩护。
船刚驶入这片鱼群密集的海域,林宇便站在船舷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海面,手中的船桨重重一点水面:“兄弟们,准备下网!”
话音刚落,渔民们立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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