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守白详尽地讲述着岭南湿热的风、关市喧嚣的人声,以及那些百越部落首领的焦虑。
魏守白讲完自己在百越的见闻,正襟危坐,脸上并无丝毫居功自傲之色,反而在恩师与两位师兄面前,保持着弟子应有的谦逊与恭敬。
“……那些昔日在山林间跳荡呼号、依仗瘴疠天险与朝廷周旋的蛮夷,如今见了秦人的旗帜与商队,眼神里只剩敬畏与讨好。”
“各部之间旧有的仇杀劫掠几乎绝迹,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变得仁慈,而是畏惧触犯大秦律法,断了与大秦关市的贸易通路。”
“至于那些部落首领,无论大小,言必称皇帝陛下,对咸阳、对中原文明流露出无比的向往。他们如今最大的烦恼,最迫切的诉求,已非争夺山林猎场,而是如何才能让陛下开恩,准允他们整个部落内附,成为大秦堂堂正正的编户齐民,享受秦法的保护与关市的便利。”
接着,他提到了岭南边市的繁荣景象,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至于陛下设立的几处主要关市,尤其是番禺、桂林等处,如今已是商贾云集,货栈林立。我大秦的丝绸、漆器、铁器、陶器、纸张、棉布、食盐……乃至一些精巧的玩物,在那里都极受欢迎。”
“而百越的犀角、象牙、珍珠、玳瑁、名贵木材、香料、稀有草药,也源源不断地输入。每日仅关税一项,粗略统计,几个主要关市加起来便不下五十金!这还不算民间私下更大规模的交易额。”
尉缭一直静静聆听,手中那对温润的玉胆缓缓转动,脸上神色平静。听到关税日入五十金时,他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微微颔首,沉声道:“日五十金,月便是千五百金,年近两万金……这还仅是官市明面的税收。”
“若能规范管理,杜绝走私,其利更巨。此等岁入,不扰农时,不增黔首负担,实乃强国富民之良策。”
“治国犹如持家,财用足,则百事可兴;财用匮,则掣肘横生。帝国能从这些新附之地、商贸往来中开辟稳固财源,远胜于一味加赋于内。”
“有稳定充裕的财政收入,朝廷推行新政、兴修水利、巩固边防,方能从容不迫,此乃社稷长治久安之基。”
作为帝国右相,他对财政的敏感度极高,瞬间便掂量出了这数字背后的分量,心中对皇帝此项安排的深远用意,更是深以为然。
看着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他的脸上那满意的神色虽淡,却怎么也藏不住。
坐在下首的东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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