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立下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榜样——”
“顺者昌,可得身后名;逆者……不必陛下动手,自有大势处置。”
“此刻,陛下借孟公哀荣,将科举与‘继承孟公兴学遗志’挂钩,那些世家大族,谁还敢跳出来公开反对?”
“此乃借力打力,堵悠悠众口于无形的绝妙手段!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俱在的东风,稍纵即逝,陛下抓住它全力推行科举,正是雄主明断,何来操切之说?”
嬴政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慢慢啜饮着杯中酒。
待墨知白说完,他才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照你这般说来,孟巍然死得倒是颇为是时候了?”
墨知白闻言,神色一肃,轻轻叹了口气,举起酒樽向着虚空微微一举,仿佛在敬那位逝去的对手:“逝者已矣,功过难论。但就事论事,孟公其名必能流传千古,成为后世臣子急公好义、顺应时势之表率。”
“此对其个人与家族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嬴政将樽中残酒饮尽,自己提起酒壶又斟了一樽,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对比今昔:“皇帝如今治国的这些方略……层层布局,因势利导,善用人心,甚至不惜以臣子之死为棋,推动大局。这般手法,这般对势的精确把握与运用,吾当年……倒未曾如此细致地设想过。”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比较。
墨知白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静谧的包厢里显得有些突兀,但他毫不在意。
笑罢,他正色道:“赵先生此言,恐也不尽其然。非是始皇帝陛下当年未曾想过,而是天下格局迥然不同,面临的要务也截然不同。”
“昔年,始皇帝陛下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那时节,首要之务是终结数百年的分裂战乱,是‘打天下’,是‘定天下’!”
“是建立一套能维系庞大统一帝国不散架的根本制度。那时需要用雷霆手段,需要集中一切力量,需要压制一切可能的不谐之音。那时若谈广开科举,收揽寒门,无异于痴人说梦,因为连最基础的统一与稳定都尚未完全实现。”
他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对赵凌的崇敬:“而如今,武帝陛下继承的是始皇帝陛下已铸就的一统之基与制度之框。”
“天下承平,根基已固,方有餘力与空间治天下、兴天下。”
“陛下推行科举,鼓励工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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