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扶苏骤见“已逝”的父皇公然出现在这人多眼杂的学宫之中,只觉得此举实在是荒唐至极!
始皇帝已然“宾天”,乃是天下皆知之事,皇帝却将他易容后安置于此,万一身份泄露,必将掀起轩然大波,后果不堪设想!
“长安候免礼吧。”赵凌挥了挥手,语气轻松,他素来喜欢“欺负”扶苏这位恪守礼法的长兄,看他那副着急上火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总觉得格外有趣。
扶苏飞快地瞥了一眼安然稳坐、仿佛无事发生的嬴政,随即转向赵凌,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恳切:“陛下,既然今日有帝师在此授课,想来无需臣从旁协助。不知陛下可否移步,臣……有要事需与陛下相商。”
“好啊!”赵凌似乎早有所料,眨了眨眼,爽快应下,随即对嬴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便与面色凝重的扶苏一同走出了学舍。
两人来到学舍外不远处的一座精致庭院中。
此处绿树成荫,奇石罗列,环境清幽,正值花开时节,淡淡花香弥漫空中,却丝毫无法缓解扶苏紧绷的神经。
刚一站定,扶苏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声音也压得极低,生怕被第三人听去:“陛下!您可知您将……将帝师安排到此地授课,可能会引出多大的祸事?”
赵凌好整以暇地瞥了他一眼,随手折下身旁一枝探出的花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能出什么问题?大哥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扶苏见赵凌这般浑不在意的态度,差点气结,他强忍着情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陛下!您看看帝师!且不说他那通身的气度,非是臣不敬,即便是陛下您,在他面前恐怕也要逊色几分!”
“那绝非寻常隐士高人所能有,明眼人一看便知绝非池中之物,必会心生探究!”
他越说越急,语速加快:“还有他那易容术!容貌是变了,可声音呢?举止习惯呢?父皇……他连声音都未曾刻意改变!”
“这尚学宫内人多眼杂,诸子百家之人皆有,其中不乏奇人异士,难保没有人精通此道,或者对父皇极为熟悉!”
“万一,万一有谁窥破其中玄机,认出了帝师的真实身份,届时该如何收场?天下人会如何想?那些六国余孽、心怀叵测之徒又会如何借题发挥?!”
“天下岂容二主?”
扶苏连珠炮似的质问,充满了真切的忧虑。
然而,赵凌听完,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云淡风轻,仿佛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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