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官员士绅齐刷刷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而整齐。
“众卿平身,入座吧。”
崇祯的声音平和,抬手虚扶。
“谢陛下!”
众人再拜后,方才依序小心翼翼地落座,个个腰板挺直,神情恭谨,不敢有丝毫失仪。
宴会开始,丝竹之声轻轻响起,气氛看似轻松融洽,推杯换盏,说着些歌功颂德的场面话。
但几乎每个人心中都绷着一根弦,都知道这场宴会绝非简单的吃喝应酬。
皇帝驾临天津,又突然设宴,必有深意。
尤其是那些与海上贸易、乃至走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和海商,更是心中忐忑,食不知味,时刻观察着御座上天子的神色。
朱慈烺安静地坐在崇祯下首的一席,低调地用餐,偶尔与身旁的郑芝龙低声交谈几句。
在这场合,他这位太子并非焦点。
在绝大多数天津官员的认知里,崇祯才是至高无上的主宰,至于他这个太子,还只是储君罢了。
这些天津官员并不知晓朝堂权力核心那微妙的变迁,更不会想到许多革新方略实则出自朱慈烺之手,因此一个劲的用朱慈烺的功绩来恭维崇祯。
崇祯虽然有些尴尬,但却也颇为享受。
而朱慈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崇祯的脸了,反倒是乐得清闲。
他心中笃定,经过之前的一系列的妥协,崇祯此刻绝不会、也没有必要在与他耍什么心眼或争夺主导权,如今大局已定,同心协力推动新政才是唯一的选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的气氛看似达到了一个融洽的高潮。
就在这时,崇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玉筷,拿起明黄色的绸巾擦了擦嘴角。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让原本还有些许低语的大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了御座之上。
崇祯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原本略显温和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诸位爱卿,今日朕设此宴,与诸位相聚于此,心中甚慰,然,欢宴之余,朕亦有几句肺腑之言,欲对诸位言明。”
来了!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紧,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放下了手中的杯箸,身体坐得更加笔直,屏息凝神,整个大堂鸦雀无声,连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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