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乾清宫。
乾清宫大殿内,庄严肃穆,崇祯早已端坐在高高的金銮宝座之上,身穿十二章纹衮服,头戴乌纱翼善冠,面色沉静,不怒自威。
朱慈烺则身着杏黄色龙纹常服,坐在御座左下首侧后方的一张紫檀木扶手椅上,神情平静,目光深邃,仿佛一位冷静的旁观者。
大殿两侧,侍立着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大汉将军,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以魏国公徐允祯为首的南京勋贵们则是低着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走进大殿,在礼官的引导下在御案前约一丈远的地方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大礼,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明显的颤抖: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万岁之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也透露出跪拜者内心的极度不安。
这些在南京堪称土皇帝般的勋贵,此刻在真正的皇权面前显得如此卑微和渺小。
崇祯居高临下,目光冷峻地扫过跪伏在地的黑压压的人群并未立刻叫起。
他故意让这种沉默持续了片刻,让无形的压力充分弥漫开来。直
到跪在最前面的魏国公徐允祯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崇祯才用带着一丝慵懒却又充满威严的嗓音淡淡开口道:
“平身吧。”
“谢陛下隆恩!”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然后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垂手躬身站立,不敢直视天颜。
崇祯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略带诧异和不解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诸位爱卿,朕记得,你们此番入京是为贺万寿圣节而来,如今万寿节已过去两月有余,你们为何还不离开啊?”
“朕还听闻尔等近日屡次求见,朕因政务繁忙,一直未得闲暇,今日召见你们,也是想知道尔等有何要事奏报。”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何滞留,为何求见,将“装糊涂”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下方的南京勋贵们听到这话,心里简直五味杂陈,哭笑不得。
陛下您这戏演得也太足了吧?我们为什么赖在京城不走,为什么天天求见,您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还要多此一问呢?
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但心里这么想,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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