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更添几分阴森。
靠近监狱入口处的一间狭小值房内,几名当值的狱卒正围坐在一个小小的炭盆旁,炭火微弱,仅能带来些许暖意。
他们身上裹着破旧的棉袄,缩着脖子,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与外间沸沸扬扬的传言不同,这里的氛围沉闷而压抑。
狱卒们低声交谈着,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牢房里的囚犯,又或是怕隔墙有耳。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个年约五十、脸上布满刀刻般皱纹的老狱卒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冻得发麻的大腿,声音沙哑地抱怨道。
“本来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打架斗殴,屁大点事儿!按往常,两边各打十大板,赔点汤药钱也就结了。”
“谁能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他娘的扯上了辽东总督、科举舞弊这样天大的官司!这他娘的也太邪乎、太离谱了!”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狱卒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语气带着几分愤懑和不平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您说这理儿它到哪儿讲去?洪督师那是多大的官儿?那是咱大明镇守一方的擎天柱石!听说在辽东,那是让鞑子闻风丧胆的人物!”
“这样的人会为了区区几个臭钱,就把朝廷的科举考题卖给那些女真鞑子?”
“这话说出去,怕是连三岁稚童都哄不住!”
“可偏偏外面那些传话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事儿似的!那些不明就里的老百姓还就真信了!您说这找谁说理去?”
另一个一直沉默抽烟袋的矮胖狱卒此刻也磕了磕烟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唉,老话说得好,人言可畏,积毁销骨啊!这脏水一旦泼上身,想再洗干净可就难喽!洪督师这回,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几个底层胥吏虽然没什么学问,见识也有限,终日与罪犯打交道,但基本的善恶是非观念还是有的。
凭他们多年察言观色、听闻市井消息的经验,普遍觉得洪承畴是被那客栈掌柜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给坑害了,内心多少有些同情。
就在几人长吁短叹之际,监狱通道入口处那扇厚重的铁门,突然传来了“哐当哐当”的开锁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甲片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牢狱中显得格外刺耳。
狱卒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站起身探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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