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人既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是一阵一阵地窝火,又怒又气,均是一副气急败坏地样子,可是骂着骂着,便能看得到他们脸上冒出了肉眼可见地惶恐和慌张。
与此同时,詹徽听完这些,一颗心也随之沉入谷底——还以为自己在外面的门生故吏必然会想办法把他捞出去,结果,敢情他在诏狱里死咬硬抗的……都白饶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失神地叹了口气,讪讪道:“这也怪不得你,能在朝中当官任职的,又有几个不是左右逢源、世故圆滑的?说白了都是趋利避害而已。”
虽说陈舟这一番话于他而言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但詹徽能走到他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是轻易会失去理智的人,此刻压着自己心中的怒意,反倒显得格外平静。
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或许反倒是要指望陈舟这个昔日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学生了。
所以他沉吟片刻后,又特意道了一句:“有你这般知道我出诏狱,便能立刻想法子来见我的,难得了。”
说罢, 他有些五味杂陈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作狱卒打扮的学生,心里也是冷暖交替,正所谓患难见真心,他也算看清了谁才真的对自己有情义。
陈舟冒险来此,当然也就是念着这一份情义的,听到詹徽对自己的肯定,心中发热,立刻道:“大人言重了,想当初下官家中清贫,根本拿不出任何银钱上下打点,若非大人慧眼知遇,下官何以能至今日?但凭大人差遣便是。只是下官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帮大人破此局。”
而当他说出这话。
隔壁正忙着骂骂咧咧的张翼、朱寿、曹兴三人立刻消停了下来,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看着詹徽道:“詹大人,眼下咱哥仨背着和你一样的罪名,也勉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这又是礼部尚书、又是督察员左都御史的……总该是有些办法的吧?”
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倚仗,可以说完全是朱允熥砧板上的鱼肉, 唯一能够抓一抓的稻草,反倒是詹徽这个他们之前看不惯的遭瘟读书人,这时候便是再桀骜不驯,也得放下傲气了。
毕竟詹徽在朝中的影响力,是摆在那儿的。
看到张翼三人这变脸速度,詹徽一脸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揶揄道:“您哥几个身上都是侯爵之位,跟你们站在一根绳子上,我詹徽怕是站不住。”
他可没忘记这三货不久之前都还在对他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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