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瞬间失焦,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浅层梦境。
寂静中,断断续续的呢喃响起,起初微不可闻,而后越来越清晰。
“我不是贱籍……我叫苏绣心,是绣山堂第七代传人……”
“我没偷药……是师父用我娘的命逼我背锅……”
“我不是没人要的野种……阿娘说过,我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的孩子,是星孩儿……”
一句句被现实碾碎的身份碎片,一声声被岁月尘封的血泪控诉,在梦网的牵引下,被重新打捞、拼凑。
她们被强行剥离的过往,正借由这虚幻的梦境,获得一次短暂而脆弱的重组。
封神台中央,那本无字玉册感应到这股强烈的集体潜意识波动,竟自行翻开。
首页之上,一行全新的律令在碳化的纸屑间缓缓浮现:
“凡被夺名者,可自封徽号,三日不驳,则成真契。”
梦境散去,几名老婢女悠悠醒转,脸上兀自挂着泪痕。
其中一名刚刚自语为“苏绣心”的老妇,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绣针的触感。
她看看虞清昼,又看看石碑,最终一咬牙,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冲到愿契坊石碑前,用尽全身力气刻下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织谎婆婆。
她为自己封了一个徽号。
一个将谎言与她最熟悉的手艺“编织”在一起的名字。
当夜,这位自称“织谎婆婆”的老妇回到自己破败的草棚,借着月光修补一件满是破洞的旧衣。
缝着缝着,她忽然感觉手中的针线仿佛活了过来,竟自行游走,在布面上绣出了一行娟秀的小字:“你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老妇人呆住了,她反复抚摸着那行字,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次日清晨,她被门外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惊醒。
一群村里的孩童挤在门口,满眼好奇与崇拜地望着她,争先恐后地央求:“织谎婆婆,织谎婆婆,也给我们赐一个梦名吧!”
“我要叫‘踩云鞋’,跑得比风还快!”
“我叫‘饭香侠’,能让大家都吃饱饭!”
一个个荒诞却充满生机的名号,从孩童们口中蹦出,像一颗颗种子,落在了这片刚刚萌芽的新天地上。
然而,虞清昼却并未因此放松。
她一直凝视着古井旁的一盏陶灯,就在“织谎婆婆”刻下名字的瞬间,那幽蓝的焰心深处,一行由玄奥符文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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