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而是用最强的封印符将其封入一个玄铁符匣,沉入了这口不见天日的古井深处。
她一直以为自己天生冷艳果决,却忘了,那只是她亲手阉割了自己一部分人性后,剩下的残缺模样。
虞清昼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承认——她一直恐惧的,不是谎都的失控,不是众生愿望的冲突,而是害怕有朝一日,当她站在最高处时,被人看清她那强硬面具下的本质:她并非天生的强者,她也曾跪在地上,像最卑微的蝼蚁一样,祈求过真相能施舍一线生机。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中不再有愤怒与对抗。
她取出符刀,这次却不是为了攻击。
寒光一闪,她割开了自己的掌心,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坠入古井之中。
“嘀嗒。”
井水中的倒影,从支离破碎开始缓缓融合。
对面的幻影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竟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轻声说:“我不是要取代你,是要你……还给自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纯粹的流光,没有飞向天空,而是俯身冲入古井,顺着那滴血开辟的通路,瞬间涌入地脉深处,直通那株连接众生的透明之树的根系。
片刻之后,整株巨大的透明幼树,在晨光中轻轻摇曳了一下。
最高处的枝干上,一片全新的、晶莹剔透的叶子缓缓舒展开来。
叶片之上,清晰地映出了一幅画面:
村落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手把手地教一个双目失明的白发老人折纸鸟。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颤颤巍巍,笑着问:“囡囡,这纸做的鸟儿……它能飞吗?”
女孩将折好的纸鸟放在老人掌心,用清脆的嗓音认真回答:“阿爷,你信它能,它就敢。”
虞清昼站在井边,迎着第一缕晨曦,久久未动。
良久,她转身,一步步重新走回封神台。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物事——那是谢昭华炼丹时,唯一没有被彻底焚毁的一张“旧命书”所化的碳化纸浆残屑。
她曾以为这是失败的象征,此刻却明白了它的意义。
她将这片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的残屑,轻轻覆在了无字玉册之上。
她不再试图去控制愿望的流向,也不再回避那些或期盼或质疑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封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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