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见底的河床。
龟裂的泥土在月光下泛着死寂的白,这里是生命绝迹之地,也是最适合埋葬旧世界的地方。
她立于河床中心,以足尖为笔,迅速在地上划出一个繁复而扭曲的阵图。
阵法勾勒完毕,她毫不犹豫地引动心口旧伤,逼出一滴精血,滴落在阵图中央。
血液渗入干裂的土地,整个阵图却没有发出任何光芒。
这便是“悖论剥离阵”。
它不依靠任何天地元气,不借助任何符箓法器。
它唯一的燃料,是“自我否定”。
是阵法核心之人的意志,与世界既定规则之间的剧烈碰撞。
虞清昼跪坐在阵心,伸出沾着自己鲜血的手指,在身前的泥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第一句伪证:
“我,从未拯救任何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颈侧的皮肤之下,那枚金属结节骤然爆发出剧烈的光芒,仿佛受到了最直接的挑衅!
一行行滚烫的金色验证码从她皮肤上浮现,扭曲着,挣扎着,像是无数只手要将她写下的字迹抹去。
系统正在用最蛮横的方式,强行反驳她的自我否定。
剧痛如潮水般淹没她的意识,但虞清昼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抬起手,写下第二句:
“我的牺牲,毫无意义。”
金色验证码的浮现速度更快了,几乎要覆盖她半边身体。
结节的跳动也愈发疯狂,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她能感觉到,系统正在疯狂调用权限,试图证明她行为的“崇高性”与“正确性”,从而维系住她这个“圣徒”的根基。
“你要我当先知?”她看着皮肤上那些代表着至高规则的编码,声音沙哑而轻蔑,“我偏要做……第一个不信自己的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最后一句,也是最恶毒的诅咒:
“我,不配被记住。”
轰——!
仿佛宇宙的底层逻辑被撬动,金色的验证码在她身上彻底沸腾,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点燃。
而就在这最激烈的对抗中,一直静立在远处的盲童,缓缓走到了阵眼之外。
他依然赤着双足,面无表情地坐下。
他手中无物,只以瘦弱的指尖,在干涸的土地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搓洗、捣碎、过滤、压平的弧线。
每完成九次划动,便有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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