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卷焦黑的诏书。
展开一看,其上用古老的篆文写着四个大字:“三界协议”。
而在协议终章的落款处,盖着一枚正在寸寸崩解、化为光点的青铜傩印。
显然,这份定义了世界秩序的根本协议,已被他们的反抗冲毁。
就在她凝视之时,诏书末尾的空白处,一行淡淡的金色字迹缓缓浮现,如同天道最后的垂怜与妥协:
“准许修订一次,执笔者须为失-语-者。”
执笔者,必须是哑巴。
这是恩赐,也是诅咒。
它给予了凡人定义新世界的权柄,却要求执笔者献出语言,成为新规则的第一个祭品。
虞清昼怔怔地看着那行字,片刻之后,她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
她没有去寻找纸笔,也没有试图与任何人商议该如何写下新的规则。
她只是将这半卷诏书轻轻放在身前的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上,而后从怀中取出了最后一支炭笔。
那是在村口教孩子们“说瞎话”时,随手捡来的。
虞清昼双膝跪地,跪坐在灰烬中央,在那焦黑的诏书残卷前,挺直了脊梁。
她握紧了那支粗糙的炭笔,一笔一划,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那行“准许修订”的金字下方,写下了三个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大字。
不——需——要。
我们不需要你的准许。
写完最后一笔,她没有停下。
在周围数千人或茫然、或癫狂的目光中,虞清昼抬起左手,并指如刀,毫不犹豫地、重重地砸向自己喉骨两侧的穴位!
这是最决绝的自封之法,一旦施展,声带将彻底坏死,神仙难救。
“咔!”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淹没在风声与远处传来的混乱呓语中。
她手中的炭笔,终于从失去力气的手指间滑落。
就在她完成这一切的瞬间,天地万物,俱归死寂。
那道横贯苍穹的星河裂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闭合。
但它并非恢复原状,而是收缩成一道狭长而明亮的银色伤痕,宛如宇宙睁开了一只全新的、冷漠的眼睛。
大地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回响开始蔓延。
那不再是天道孤零零的一声“好”,而是千万种声音交织而成的、属于人间的低语:有孩童的嬉笑,有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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