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闭上眼睛,用尽全力猛地一击。
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死寂的空气。
很快,第二响、第三响……铜锣声此起彼伏。
有人边哭边敲,有人仰天大笑着用锣锤胡乱砸着,有人将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都灌注进了那尖锐刺耳的噪音之中。
声浪汇聚成海,震荡着整座山谷。
直至夜深,当最后一声锣响的余音渐渐散去,所有人都脱力般地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就在此刻,庭院旁边的崖壁上,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
一块被青苔和藤蔓覆盖的巨大山岩,竟因长久的音波震荡而崩落。
岩石之后,露出的,竟是一面早已被风干的血色石碑。
上面没有功法,没有训诫,只有三个用血指甲硬生生刻出来的字,密密麻麻,刻满了整面石壁。
“我本想说……”
当夜,谢昭华在一座破庙中歇脚。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站在自己浩瀚无垠的识海边缘,手中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糖丸。
糖丸的中心,封存着一缕微弱的光
只要吞下它,她就能继承姜璃的一切。
她正要张口,却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无数细小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耳语,齐齐地问她:“你确定,这是她的意思吗?”
谢昭华愣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糖丸,看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
说完,她没有吞下,而是将糖丸放入口中,用尽全力,狠狠咬下。
“咯嘣”一声脆响。
她吐出的,不是预想中的光屑或记忆碎片,而是一粒沾着血丝的、属于她自己的断牙。
剧痛让她瞬间从梦中惊醒。
窗外,一株梨树开得正盛,夜风拂过,花瓣簌簌而落。
一片雪白的花瓣,恰好被风吹进窗棂,不偏不倚地贴在了她的唇角。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那片花瓣上,天然的脉络竟勾勒出了一道极其繁复的图纹——与当年姜璃身上那道噬魂魔纹的源头,别无二致。
次日清晨,谢昭华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折返回了当初埋下堕仙玉牒的那个土坡。
那株奇异的唇形花树,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烧剩下的焦黑柴薪和一道光秃秃的树根。
附近的村民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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