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布的“言律”进行首次评议修订。
虞清昼高坐主位,一身月白道袍,气质比昆仑的雪更冷三分。
她静静听着下方的争论,一言不发。
“虞阁主,初版言律虽好,但过于宽泛!‘凡人言可撼天心’,若有刁M口出狂言,诅咒皇权,动摇国本,该如何处置?”一位儒家大宗师抚须道。
“正是!我等修士,吐纳天地灵气,言出法随。若无规矩,岂非人人皆可妄言天机,届时因果错乱,大道崩毁,谁来承担?”一名仙门长老附和。
争论的焦点,渐渐汇聚到一处——废除“飞升审核制”。
这是旧律中最核心的枷锁,将所有修士的终极目标牢牢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可此刻,即便新律已经颁行,竟无一人敢于真正提出废除它。
他们只是在讨论,如何在新律的框架下,重新为言语套上更精巧、更合法的镣铐。
他们想要的,不是解放,只是换一种更舒适的被奴役的方式。
虞清昼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她看到了恐惧、贪婪、算计,唯独没有看到那个哑井村女童眼中纯粹的绝望。
长久的沉默后,她忽然起身。
所有争论戛然而止,众人屏息看向她,以为她终于要做出最终裁决。
然而,虞清昼只是拿起桌案上那本厚厚的、写满了议程与条款的评议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页,一页,缓缓地撕毁。
纸屑如雪,纷纷扬扬。
她转身,迈步向殿外走去。
“阁主!会议尚未结束,您要去往何处?”她最亲近的弟子连忙追上,不解地问。
虞清昼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随风传来:
“我去问一个不会写字的人。”
荒野的风,比任何地方都自由。
谢昭华循着糖纸那愈发清晰的热感,来到一座早已废弃的跑丫坡分庙。
庙宇破败不堪,连神像都已坍塌,泥塑的身躯碎了一地。
唯有供桌还算完整,上面没有香火,只供着一只豁了口的破碗,碗边还散落着几枚陈年的瓜子壳。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正佝偻着身子,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只破碗,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
“老人家。”谢昭华轻声开口。
老妪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缩成一团。
“我路过此地,讨口水喝。”谢昭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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