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名为《斩三尸秘仪考》的残破玉简中,她找到了答案。
玉简记载,上古大能为求大道,需行“斩三尸”之仪,所谓“斩善尸、斩恶尸、斩自我尸”,便可褪去凡胎,几近于道。
但玉简的末尾,却有一行以血写就的、几乎被抹去的批注:“所谓斩尸,非是斩情、斩欲、斩我,实乃天道为防变量溢出,定期对高危个体进行的记忆冗余清除程序!你我皆是代码,何来斩我一说?”
虞清昼拿着玉简的手剧烈颤抖,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谢昭华,想起了姜璃,想起了所有在这场抗争中留下姓名的女子。
她们的觉醒,她们的愤怒,她们的反抗……难道都只是系统预设的路径?
连叛逆,都是被写好的剧本?
“呵……”虞清昼发出一声极低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滔天的怒火,“好一个‘天道’,好一个‘清除冗余’!”
西北荒漠,息形祠。
玄已在草人前盘坐了整整七日。
他的身体,那个由系统具象化出的银发少年形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从脚开始,一点点化作虚无的数据流,消散在风沙里。
牧民们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发现了一个更奇特的现象。
每当日落时分,那草人弹动手指,凭空变出一枚瓜子壳的频率,竟与玄吐纳的呼吸完全同步,分毫不差。
仿佛在这一刻,观测者与被观测对象,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第八日的凌晨,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玄那已经半透明的身体猛地一震,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
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机械与漠然,而是透着一丝孩童般的茫然与眷恋。
“我……记得了。”他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而是带着一丝微弱的稚气,真实无比,“我记得妈妈给我买米糕那天,天很蓝。”
话音刚落,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却不是血,而是大片大片破碎的金色碎片,那些碎片上闪烁着复杂的符文与代码。
他知道,这是系统在强行回收他作为观测者的权限与记忆库。
天道日志休眠,但维护程序已经启动。
然而,玄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在被彻底回收前的最后一刹那,他利用权限的漏洞,将自己偷偷改写的一段核心验证码注入了息形祠的地基之下。
那段代码的指令是:“永不执行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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